我妈

我妈

羯羊散文2025-05-24 01:19:18
在我妈的身上集中了中国妇女所有的优点:沉默、坚强、自信、自立、乐观,不为艰难的生活所屈服,我想我和弟妹都应该从我妈的身上学到一点什么。我深切地记得有一年快八月十五中秋节了,可是当时家里非常窘迫。父亲愁
在我妈的身上集中了中国妇女所有的优点:沉默、坚强、自信、自立、乐观,不为艰难的生活所屈服,我想我和弟妹都应该从我妈的身上学到一点什么。
我深切地记得有一年快八月十五中秋节了,可是当时家里非常窘迫。父亲愁肠百结,每每看到别人家为这个中国大节准备瓜果月饼,回到家里再看到我们姐弟三个渴盼的眼神,就会唉声叹气,抱怨命运的不公平,有的时候也会发无名火,和妈妈莫名其妙地吵一架。我们那里懂他们的难处,放学回到家第一个哭闹的要求就是要妈妈编个果网,再装个红果果带个到学校去,或者是要求妈妈买月饼,哭闹一阵也没结果。但我们是真的不懂事,天天哭闹。后来妈妈竟然有办法了,好像是已经是八月十三了。妈妈对我们说要为我们做月饼。这下把我们开心坏了。我们看妈妈自己和面,也加了一点白糖,但再没有其它佐料加进去了。等面稍微发起来一点以后,妈妈仔细地用擀面杖把一个个面团擀圆了,又找了一根筷子,在上面用点画起图案来,也不过是一些简单的花儿,鱼儿之类的。但这些都引起了我们极大的兴趣,围着妈妈团团转,等着一个个月饼出锅,就这样妈妈用二斤白面一勺白糖哄笑了几个孩子,那一次的中秋节也是我记忆中印最深刻的一次。这只是一个平常的小故事,但妈妈能在那么艰难的时刻保持乐观的态度,没有抱怨命运的不公,也没有像一般的妇人和自己的男人闹,不嫌自己的男人没本事,能用有限的东西满足自己的孩子,这不是平常的女人能做到的。
还有一件事,说来就话长了。那时我们还住在祖上留下来的四合院,在农民自由以后,父亲的几个哥哥都先后靠富民政策赚了钱,在别处盖了自己的宽敞的大房子,眼看着只剩下我们一家五口还挤在一间冬冷夏热的西下房,苦熬度日。在这一点上父亲和母亲比差远了。他每日回到家都是愁眉苦脸的,对我们也没有好声色,和妈妈更是动不动就发火,生活的重压让父亲有点吃不消,整日的不开心,弄得我们回到家也是连气都不敢大声出,只管看父亲的脸色过日子。妈妈虽然也劝过几次父亲,让他开心点,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家和福自生”,不要太愁苦了,一切都会好的。但父亲认为妈妈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妈妈没有工作,只会种点地,没有经济来源,所以不懂得生活的艰难。他们总是一个太乐观的高估生活,一个对生活完全失去了信心。
后来听说大队又要批盖房地,妈妈撺掇父亲批了地。在当时那种吃饭都不饱的情况下,要盖新房子对于我们家来说是天方夜谭。但妈妈不信邪,也不听别人背后说啥闲话,房地基一批下来就开始带领全家抹泥墩,又兼出去做点零工,贴补家用。说心里话,那三年我们的物质生活的确很苦,常常是吃了上顿下顿还没着落。可是妈妈不知那来那么大的力气,她自己僻出一块地,种了一点菜,当时院子里没有水井,吃水要靠两个肩膀担水,妈妈就是每天早上趁我们还在熟睡之际,担水浇菜园。一院子的菜长得郁郁葱葱,煞是喜人,解决了家里没菜吃的难题。父亲又去几位老同学家里借了点粮食才算度过那一阵子的难关。但我们跟着妈妈一起干活都很开心,因为妈妈从不把自己的不满或怨气往我们头上撒,只是逗我们说笑话,讲故事,干活的中间增添了不少乐趣。妈妈对于盖新房是充满信心的,再加上她乐观能吃苦的精神,我们的新房终于在三年后竣工。当时父母给村子里的人创造了一个奇迹,没有你想做做不成的事。
我说了这些,大家都以为我妈是一个不理家务的女人。其实不然,妈妈一个人收拾三个孩子,再加上种地,还要去做点零活,但她的家永远都是一尘不染,孩子们出去也是整整齐齐,收拾得利利落落。父亲穿的布鞋在整个学校里都是出名的,不仅外表好看,而且柔软舒适。这些都是妈妈熬夜的成果。每到夜晚,妈妈把我们安顿好休息后,都要把吊在屋梁上的灯放下来,赶做家务。我能记起这事已经是五年级了,父亲逼着我学习,常有幸和妈妈起坐在灯下一起下功夫,但我一般是熬不过我妈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妈妈已经把早饭煮好了。
还记得我上中学那会,要在学校住宿,这样一来每个人的家庭情况就凸显出来了,我的家大概也算是最穷的了。但妈妈并没有让我在学校里显得寒碜,她靠做零活赚得一点钱,分给我一部分,并不把那些长篇大论的家里困难什么要节俭的话对我说,只告诉我要吃饱,没啥跟妈说。还经常托我的一位嫂嫂从城里买一些我的生活必需品。能把那么少的钱支配得那么得当,妈妈该算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了。
想想我妈跟着父亲一个乡村教师,从最开始的一个月五元钱开始生活,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把生活打里的有模有样,妈妈的功劳是显而易见的。
如今我们都已经各自成家,开始过自己的小日子,妈妈的生活也开始好起来。但我们有时候面对生活的重压不知所措,见到妈妈时就不免发牢骚抱怨生活的不公。妈妈都是坦然对之,不说不咸不淡的废话,也不批评我们不够坚强,只说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包含了多少妈妈的生活经验和对生活的态度呢。
面对人生的各种各样的苦难,我妈真是做到了宠辱不惊,一切随缘的大境界。当我们面对生活出的难题想发怒,想指责的时候,妈妈总是及时地站出来,说总会好起来的,不要着急,也不要怒怨,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果然是在和生活打的交手仗中,我们虽然也是伤痕累累,但毕竟赢家还是我们。因为妈妈说只要你沉得住气,吃得下苦,受得了罪,没有什么是大不了的。感谢上天让我们姐弟三个和我妈做了母女,如果有来世,请原谅我的贪心,让我和我妈再做一次母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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