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乱的日子
六月的天气,时晴时阴,时风时雨,折腾的夏装与秋衣交替地挂满了墙边的衣架,红红绿绿、深深浅浅的色泽交织着,纠结地就像要惹出一些心事来。先是母亲生病。每次给母亲去电话,母亲总是说好着哩,等你放下心,刚要挂
六月的天气,时晴时阴,时风时雨,折腾的夏装与秋衣交替地挂满了墙边的衣架,红红绿绿、深深浅浅的色泽交织着,纠结地就像要惹出一些心事来。先是母亲生病。每次给母亲去电话,母亲总是说好着哩,等你放下心,刚要挂电话时,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咳嗽声,再问时,母亲说,正喝水,呛着了。
这样的情况反复了几次,终放心不下,赶回老家看母亲。进屋时,母亲独坐在墙边的沙发上,白发蓬乱,脸色发黄,与以往那个面色红润、精神爽快的母亲判若两人。拉起母亲的手详细地询问情况,她说,就是有几声咳嗽,不碍事。还好,我提前准备了复方甘草糖浆给母亲服下,再为帮母亲换衣、剪头发、洗脸,就像对孩子一样把母亲里里外外收拾清爽后再看母亲,人也有了精神,脸色也好了许多,话也说得多了。原来,母亲只是着了凉,身体并没有大碍,就是想念儿女了,才让她看上去憔悴不安。这点,在以后的几天里得到了证实。在我看过母亲后,弟弟又带母亲出去游玩,不时发来母亲淌洋在花海、漫步在林间的照片,母亲红光满面,神采飞扬很是精神。看着母亲的照片我很自责,后悔自己多日没有回家,疏忽对母亲的照顾。
对母亲放心了,可女儿的牙又疼痛难忍,还肿了起来。陪着女儿在急诊室打吊针,一天大大小小好多瓶,从早打到晚,一打就是五天。先不说女儿的牙疼多么难耐,就是急诊室里一幕幕的情景也看得我触目惊心。那几个长得还算帅气的小伙是被公安押来验血的,说是吸毒,个个带着手拷,面色灰白。原以为大城市才有这样吸毒的人,却不想这闭塞的小城也有这样的人,还这样年轻。这吸毒的一拨还过没消停,交警又带着中年男人与一年轻女人进来。这时,女儿的吊针漏针了护士正忙着另扎。从交警的解说中听出这两人相互撞车,相互都怀疑对方酒驾,这才被带来验血。当听说酒驾验血费用三百元时,那个中年男子立马就不再争吵,而是一再央求年轻女人说,我是学校老师,咱就不耽误学生上课了,各退一步吧,也少花点钱。可年轻女人没有一丝的动摇,伸出了胳膊让护士抽了血。我很佩服这样的女人,她从进门到抽血没有说一句话,倒是那个男人吼来闹去的,惊扰了病人,也失了老师的人格。都说隔辈人亲,可眼前带着受伤的孙女来包扎的爷爷,着实吓人。他不顾脸上正淌着血的孙女的哭,不停地大声责骂着,在孩子怕打针哭着躲闭时,爷爷没有哄劝而是一把抓起孙女的胳膊狠狠地打了好几把掌骂道,你把我要害死了,快叫你妈把你接走。看着哭得很厉害的女孩,我只能理解也许这是她爷爷的另一种心疼吧。哎,又是一个留守儿童。
朋友送来喜糖说是要结婚了。只听说他找了个比他要小二十多岁的女孩,原以为是大家的调侃,却不想有了结果。哎,这男人也行,再婚了还能找个年轻的,而女人却不尽然。忽然想起女儿开我玩笑的话,她说,如果你们不离了,爸爸还可以找十八的,而你只能找糟老头子。看来女儿的话还很现实。
望向朋友幸福的不再年轻的脸,我心中五味杂陈。明天要去参加他的婚礼吗?我自问。
冷风细雨交替了几天之后,进入了七月,入了伏。烦闷的天气像个大蒸笼似的罩在城市上空,洒水车依旧唱着“喀秋莎”穿街而过。这下整条街就像给桑拿房滚烫石块上美美地浇上了一盆水一样,噗嗤一下热浪滚滚袭来,烘烤的全身都冒汗,无处躲藏。急赶一段路,终于到了凉爽的办公室,还没等擦汗喘息,又一堆的人事变动,升职晋级的事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虽说对这样的消息已练就的处世不惊,可心还是会时时作怪,酸辣苦甜地泛起波波涟漪和着午后的烦乱搅和的心无所适从。
同事泡的酸梅汤放在桌角边,浓浓的琥珀色透过玻璃怀放在了眼底。随手握起怀子,冰爽的手感,原来同事把它冰镇过了。
傍晚狂风乍起,带着呼啸的哨音噼里啪啦拼命地拍打着门窗,乌云黑黝黝地在天空中翻滚着,入伏的第一场雨就这样劈头盖脸而来。
依着窗看瓢泼大雨,听哗哗地雨声,心渐渐地生出了畅快的惬意,好像这雨不是下在地上,而上下在这烦乱的心里,冲刷着一些无奈的过往。
雨来的快,也去的快。短短十几分钟的狂泻后,一切都归于了平静。这是在夜里,如果是在午后,像这样的雨后,天空一定会有美丽的彩虹。
哎,好久没有见过彩虹了,因为好久没有抬头仰望过天空了。
入了伏,天气就闷热。收拾起那堆墙边花花绿绿的夏装、秋衣,挑几件淡雅、清爽的夏裙挂在衣架上,屋中便简单明快起来。
女儿看电影回来时,我已收拾好屋子,正坐在沙发上喝茶,她盘腿坐在我的身边讲述电影的情节,叽里呱啦地说得我刚平静的心绪又慌乱了起来。
其实,我也想随女儿去看一场电影,可她临出门时说,老妈,你还是在家吧,《栀子花开》是青春片。
青春,我的青春一不留神就在这繁乱的日子里过了。刚看电视时,好羡慕54岁的演员凯利参加那档《我们去上学啦》节目,让她再重返十七岁,重温青春时光。而我只能在心中回忆着曾经的青春。
哎,明天依旧要牵挂母亲、照顾女儿、做饭、洗衣、做报表等等一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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