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班主任老师

我的班主任老师

鸩羽小说2025-06-05 23:46:20
一九六三年,我考上了安寨中学,被分到十八班,班主任老师就是张长森老师。看上去,他约有四十岁,高高的个子,胖乎乎的脸庞,厚厚的嘴唇,高鼻梁,微翘的嘴角挂着一丝永远也抹不掉的微笑,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他很
一九六三年,我考上了安寨中学,被分到十八班,班主任老师就是张长森老师。
看上去,他约有四十岁,高高的个子,胖乎乎的脸庞,厚厚的嘴唇,高鼻梁,微翘的嘴角挂着一丝永远也抹不掉的微笑,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他很注意自己的仪表,谈吐举止也颇有风度,他从不穿色艳的衣服。一身褪了色的劳动布服装。裤子的臀部两侧补着很整齐的两个圆补丁。衣服总是洗的干干净净。穿在身上叠得衣褶都很明显。
他的性格温和,平易近人。爱和同学们混在一起。闲暇时,同学们都好挤到他的房间闲聊。倾诉自己的烦恼和快乐。
一天还在梦中。突然,一声浑厚低沉的歌声划破了拂晓的寂静,讨厌,这是谁,这么早??????
“咱们班主任张老师呗,一听这歌声就知道。”
同学们在小声议论。
起床的钟声响了。我们迅速地边跑边站队。
“袁明文,你这班长是怎么当的,怎么还没把队伍带到操场上?没出息。”
尽管我们够利索了,仍受到张老师的指责。张老师带领全校师生做早操。
今天的第一节课是数学自习。我正把头埋在桌面下偷看小人书。突然讲台上“嗒,嗒,嗒??????”
“袁明文。”
我猛抬头,只见张老师背着手,疾呼我的名字。
“同学们,不要以为咱们班被评为县级优秀班就骄傲??????”
我无心听张老师在讲些什么,我正在全神贯注地想着小人书。“啪”地一声。张老师把我的几何作业本甩在我的书桌上。
“怎么做的作业?从做,没出息。”
一副严师的面孔把我脑子里的小人书驱得一干二净。
一天紧张的功课之后。终于熬到午后自由活动时间。本想松松心吧。可还得找张老师聊聊。当个班长??????
张老师屋里堆满了同学们,看他们那无拘无束的样儿。就知道是张老师惯的。难怪老师们批评他不讲师生身份。失去了教师的尊严。他还不以为然。
“张老师呢?”
“球场,球场。”其中的一位同学抢先回答了我。
他还去赛球?我知道张老师的功课最多。几何,美术,体育,音乐,我瓣着手指数着。他还有时间??????我瞎嚼磨着。离球场还有百米远。我就听到几句训人的口气。
“怎么搞的,老带球,没出息。”
张老师在当裁判,同学们告诉我,球场快要散了,可我没有等的耐性。当走到球场时,张老师又没了踪影。听说他去校外的墙上写大艺术字标语去了。他怎么就这么忙?一个午后课外活动时间,他要干多少事呀?我疾步如飞,赶到校外,又见张老师的身旁有好多人围观。还有一个人扛着一个涂好白漆的大长牌子。待张老师动笔。
“这不是一个寻常的老师。样样行!真是天才啊!”
“没有天才,全是汗水。”张老师乐哈哈地操一腔北京口音。
我向张老师汇报了工作。谁知又没有得到好气儿。
“你是班长,自己憋着,没出息。”
一九六三年夏天。一场特大的洪水给人们带来了劫难。肆意的洪水吞噬了两天,冲毁了房屋。
地势较高的校园还未被洪水占据。但已成了灾民的避难所。迫不得已学校停课放假。
有家可归的学生都被家长接了回去。但我家路途较远,家长没有来接。张老师决定把我送回家去。
“张老师,你咋还带上雨衣了?”我抬头望望天上火辣辣的太阳,好奇地问。
“天有不测风云吗。”张老师瞅着一脸稚气的我。笑着说。
泥泞的路使我每一步都很费劲,我一边走一边听到老师讲大禹治水的故事。
说也怪,老天爷好像是存心跟人过不去似的。刚才还是烈日烤人,转眼就是阴云密布。一声雷响,豆大的雨点就袭来了,张老师急忙展开雨衣。不容我推辞。硬给我穿上了。
突然,一片汪洋拦住了去路。前些日这里还是一片绿油油的开阔地呢,怎么办?
“张老师,咱回校吧,我不回家了。”我决然地说。
“那怎么行,父母说不定对你多挂心呢?”他严厉的口气里带着亲切。
他寻来一根长杆子,他要去探路,他都走了老远了。却又回头向我摇摇手,喊了声:“千万甭动,啊!”我也向张老师挥手,表示一定听话。
张老师回来了,他在我的面前蹲下身子要背我过水,怎么能叫老是背我呢,我下意识地想,还是甭回家了,但也想到张老师那严厉的口气,我没敢说出来,我口锋一转说;“我自己走,在我如常跳坑。。”话间,我就往水里跳。张老师一把将我拽住,“不行。”他的声音依然那么严厉。我不情愿地爬在他的背上。双手搭在他的肩头,我的双腿尽力上翘,但依然泡在水里。齐腰的水在急流,他每迈一步都是那么谨慎。每一步,都是那么吃力。他的每一步,都在我的心里刻上深深记印。
悠悠师情,温暖了我的心,是我领会到世间的关爱,懂得了善良和纯洁。懂得了只有用无私的奉献才能回报这个美好的世界。
一九九六六年,正当同学们向升学考试最后冲刺的时候,县领导在安寨中学主持召开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动员大会,我发现张老师在那儿站着听报告。出于对老师的尊敬,我主动把杌子让给了张老师。散会后,我思绪万千地往回走,这一回,出身于资本家的张老师是在劫难逃了。
落日的余晖拉长了我的身影,初冬的傍晚凉气袭人。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天清晨,革命的师生们把张老师的房间围得水泄不通。
“打到黑帮分子张长森!”
“揪出历史反革命分子张长森!”
在一片高昂的革命口号声中,两个红卫兵掐着张老师的脖子从屋里跑步出来,直到操场。我夹杂在人流中间,身不由己的也被涌到操场。
张老师站在一个高凳子上,让他弯腰,低头,胳膊向后反举着。让他交代历史反革命罪行。张老师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弯腰站了半晌说不清什么。
“真不老实。”一位造反派吼了一声,一脚把凳子踢翻。张老师栽得头破血流。我不忍再看,但也不敢走开。只得跟同学们一起起哄。
张老师几乎每天都被揪上批判台。他那被视为天才的东西都成了资产阶级权威。他成了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的罪魁祸首。他罪大恶极,罪不容诛。这一切,对于一个没有脱尽稚气的我却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
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脸瘦的老长,活像一个乞丐。他拖拉着一双提不起来的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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