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大老粗”

我是个“大老粗”

封桩散文2025-10-11 19:22:24
(一)我——老茅屋是个“大老粗”,没有上过一天“普高”,打工仔一个;父亲不但“文盲”,而且“文盲”到极处——到死连他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个完整的字;母亲也是“文盲”,会写她自己的名字,也识几个字,但是既
(一)
我——老茅屋是个“大老粗”,没有上过一天“普高”,打工仔一个;父亲不但“文盲”,而且“文盲”到极处——到死连他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个完整的字;母亲也是“文盲”,会写她自己的名字,也识几个字,但是既不解句意也不解文意。
曾祖父是人家墓地的看墓人。墓地里有一所孤零零的三间土墙老茅屋,到我祖父、父亲、我这儿都一直住在那儿,生活在那儿。解放初,那片墓地全毁。我离开那儿的时候,那屋后还遗留着可见的坑及可以找寻到腐烂的细小的残骨碎片。
父亲不仅“文盲”,而且性情粗暴,嫉恶如仇,周围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他。他有一个被人赠送的响当当的绰号——“木刀”;后来他有年级了,人家又在他那个“木刀”称呼语前加了“老”,于是他成了“老木刀”。
父亲因为不识字没文化,不解人意,误解别人很多。他想极力要求别人理解他,但是他却先不着边地不能理解别人,且对能谅解他的不少善意的人都因为他自己的误会而对别人不原谅,在“理”字上他胡论巴侃,我也认为,“木刀”、“老木刀”这样的绰号对他再配称不过。
当然,父亲似乎对自个儿也承认;因为十里八村认识他的人见了他的面直呼“木刀”或者“老木刀”,他都欣欣然应者、接着。
父亲心底无私,尽管被他误解的多少人怎样记恨他,他都不在意,而且似乎很快乐。
父亲不是郁郁寡欢而死,而是大清早踩着一辆破自行车从家里出发去禹州买了气马车轮胎后当天折回走到邻村的一个岸凹桥低的地方,因为夜色深,路不平,车闸不灵,车头拐了弯,冲进枯水河沟里,头撞沟底,折了脖颈,医救乏术,旋即而亡的。
父亲来到这个世间就巧遇着“贫”和“穷”,被他弟侄葬入土的时候,也依然是“贫”和“穷”。

(二)
是啊!我没有知识,我读的书也很甚微……
我的人生路与他人不一般,我是个自学者……
我捡拾着父亲没有捡完、捡足、捡够的一个“穷”在蹒跚地走着,且还在往前走着。
至于“贫”,我一路走着,已经捡了很多很多,以致让我难以怀抱,只好给看客们见到一个最滑稽的、最丑陋的形象,恰似那狗熊掰棒子——掰着撂着。……

2013—11—6未时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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