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二师傅
说起洪泽县城大庆路上大刘理发店的刘二师傅,在洪泽县干理发这一行当的,还都没有什么人不知道他这个人名气的。他现在虽然只有三十大几岁,但是他却能够凭借着他家祖传的剃、刮、烫、染等一整套理发的绝技,在洪泽县
说起洪泽县城大庆路上大刘理发店的刘二师傅,在洪泽县干理发这一行当的,还都没有什么人不知道他这个人名气的。他现在虽然只有三十大几岁,但是他却能够凭借着他家祖传的剃、刮、烫、染等一整套理发的绝技,在洪泽县理发这一行业里,打遍同行无敌手。难怪大刘理发店的老板刘大头逢人就炫耀:“我大刘家收徒弟是个个经过精挑细选的,眼下我教过的上百个徒子徒孙中,真正能够得到我大刘家真传的,只有我家刘二一个人。刘大虽然跟我学的比他早,但是他也只学了我祖传的七成的功夫。刘二却不同了,他学了我十二成的功夫。”
有人要问了,刘二怎么比他老爸还多学了那么两成呢?那是因为刘二在跟他老爸学习理发时,他能够按照时代的不同要求,以变应变,能够把他家祖传的手艺不断地翻新过来。俗话说,生意精,生意精,生意是越做越精,不论干哪一个行当的,它都有一个门道。刘二自打初中毕业起,就一直干理发这一行,他在跟着他老爸入门之后,边干边钻研,因此他就在这一行当里有了名气。
现在,刘二就凭借着他的那一手理发的绝技,他不仅上不愁吃,下不愁穿,而且上至县里的头头脑脑,下至大街小巷里的平头百姓,他还都能够谈得来。因为洪泽县城就那么一点儿大,时间长了,他的那一套头顶上的功夫弄得几乎人人都知道。当人们略为需要一点儿体面的时候,没有哪一个不争着抢着到他那里去修理修理的。
人们不要看大刘理发店的店面不咋样,但是就冲着大刘家,特别是刘二这一块闪亮亮的金字照牌,别人家的理发店生意冷冷清清的,而他家的理发店一直是从早忙到晚,一年忙到头,每天到了晚上临关门的时候,还得好说歹说地劝走坐了一屋子的人。
刘二不仅手艺精,而且待人也很厚道。凭他的手艺,干工商的给他订了一个价位,他现在给人平平常常地剃一个头,就起码应该给他一个十块、八块的。但是刘二从来不仗艺多收钱,他只按照大伙儿的市场价格——男子汉剃头加刮胡子人民币五元,女的根据服务项目多少另当别论,而且你有时少上一块、两块的,他也大多数不跟你计较。因此,他的同行们虽然有人忌恨他,但是也不得不佩服他。
刘二这个人,与我是好朋友,以前我在舞厅里做过兼职教练,曾经帮助他提升过跳舞的水准。刘二这个人,平时除了精于理发外,日上忙完后,晚上他就有那么一个蹦蹦跳跳的爱好,可以说是一个标标准准的舞迷。他在我的精心指点下,不仅把一般交际舞跳得有板有眼,而且还从我这里免费学去了一套柔姿舞。因此,他对我真是千恩万谢,不仅送了我一个常年理发免费优待的承诺,而且还要正儿八经地拜我为师。我当然是不能够答允的,只肯答应与他以兄弟相处。他在与我鬼闹了两次后,也就只好作罢了。
刘二还是我那个不太学好的内表弟李老虎的师傅。提起老虎跟刘二学手艺的事情,也是我一次在刘二那里理发时偶然提起的。有一次,我去刘二那里找他理发,在他给我理发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老虎曾经跟我提起的想学一门手艺的事情,于是我便顺口说了出来。谁知道,当我话一出口,他便毫不勉强爽爽快快地对我说:“尽管叫他来,如果他想学理发,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保证引他入门。只要他肯学,无论想学什么,我都保证教给他,包管他在这一行里头出人头地,其他的什么都免了。”
“其他的”,当然指的是干他们这一行当的拜师仪式,以及在他家里学理发需要交的一笔非常可观的学徒费用。我见他这么爽气,倒叫我很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在我回到家里后,与我的妻子商量了一下,由我出面,死拉活拽地请了刘大、刘三作陪,请了他们兄弟三个人到街上的饭馆里吃了一顿饭。
算一算,老虎跟刘二学手艺前前后后可能不到两个月时间吧,在老虎跟刘二学手艺的那一段时间里,我基本上一有空闲就去刘二店里给他练刀。
我还记得,在老虎学手艺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有一天我刚到理发店门口,刘二就一眼看见了我,他开口就对我说道:“康老弟呀,老虎这个家伙不错吗,学手艺现在越来越专心了,人也越来越勤快。真是孺子可教呀,孺子可教!”
老虎那一天在我那里吃了饭,是跟在我的后面一起去的,当他听到师傅当着屋里众人的面夸赞自己时,他那一天竟然也学会了谦虚,他接着刘二的话茬说道:“那还不都是师傅教导有方,没有师傅的经常指点,我那里能有现在的进步呢?”
刘二听了老虎的话,吱着牙笑了,他乐得屁颠屁颠的,忙不得引我进去。我见他们师徒两个人相处融洽,师徒有礼、有序,老虎又替我争了气,我也格外高兴。
刘二拉我进了屋,安排我坐下,他一边亲自替我披着塑料布挡衣,一边对老虎教育道:“老虎啊,你日后可不要忘了你表姐夫对你现在的这些好处,象他这样愿意把头给你用来练刀的,问问在座的还有没有第二个?他为什么会这样心甘情愿地做呢?只因为他待人好,又是你表姐夫,你问问别人,人家哪一个愿意把头发给你这个生手剃来剪去的。没有他这些日子豁出去让你练,你哪里能够学得这么快?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你就把我刘二好多年来琢磨出来的好东西,学去了一大半。”
老虎站在刘二的旁边,认真地听着他讲,连连地对他点着头,也说了几句感谢我的话。
刘二替我披好了挡衣,在说了这些话后,他就安排老虎上来用我的头试刀。然后,他走到一边,一边给别人继续理发,一边时不时地对老虎进行一些点拨。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老虎认认真真地替我理好了发,刘二走到我的座位跟前,东瞧瞧,西看看,然后呷着舌头,对着别人炫耀道:“你们看,你们看,这个头理的,跟我亲自理的推板不到哪里去,哪里还有什么话说?我刘二带出来的几个徒弟,没有一个是脓包的。老虎啊,就冲你现在这个水平,撒泡尿,淹死一大街,包管没有问题!看来,你这个小子也真是一个鬼精灵,等你再学两、三个月,师傅可倒要倒过来跟你学啦。”
我见刘二这样抬举老虎,当着那么多老顾客的面,他这也是替老虎在社会上扬名立万,但是我又怕老虎听了他的夸奖后,犯起了糊涂,今后又忘乎所以。于是,我赶忙替老虎谦恭着对刘二说道:“刘二哥,一切都是你平时认真调教的功劳,严师才够能出高徒嘛!有了你刘二哥,就是顽石也能够被你点成金呀。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老虎这才跟你学了多长时间,就他现在的这一点儿三脚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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