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保姆柳伯伯
听妈妈说,我出生后,曾雇过三个保姆带我,而我有记忆的却只有第三个保姆柳伯伯夫妇了。第三个保姆本人其实姓黎,能说会道,是热热闹闹的一个女人,她老公才姓柳,老实厚道,言语不多,说话有些磕巴,所以也造就和培
听妈妈说,我出生后,曾雇过三个保姆带我,而我有记忆的却只有第三个保姆柳伯伯夫妇了。第三个保姆本人其实姓黎,能说会道,是热热闹闹的一个女人,她老公才姓柳,老实厚道,言语不多,说话有些磕巴,所以也造就和培养了日后的我这个小磕巴。夫妇俩一生都没生育过孩子(孤独一生),男的是一家工厂的领导之一,女的没有工作。以当时60年代的低消费经济和工人阶级的红火劲儿,家里还无老无小的,柳伯伯家的日子应该很不错,他们之所以带我,应该与夫妇俩一直没生育过孩子、太寂寞了有关。
小时候,我叫他夫妇做爸妈,大了才改口喊他俩全都是柳伯伯的。听说,我是2-3岁时寄养在柳伯伯家的,每月26元。记忆中我好像很少回自己家,父母也很少去看我,尽管离得不远(大了后才知是文革特殊时期的后果,当时父母挨批斗),这大概就是我喊柳伯伯做爸妈的主要原因了。当然,他俩是乐得屁颠屁颠的了。
家人说,我小时候聪明、顽皮又可爱,柳伯伯夫妇俩喜欢我象宝贝似的,待我比亲生的孩子还好。到现在,他们追着我喂饭(喂肉泥炒蚕豆)和嬉戏的场景,我还依稀记得一、二:我在前面跑,他们喊着我的乳名,在后面追,并时不时地乐得大笑。
约四、五岁时,我被送到了外婆家,与表姐一起由外婆带着。刚去外婆家时,我说话很是磕巴,说话时,总是一边剁着小脚,一边打着手势,小脸憋得通红,可就这么着,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1-2个字,惹得大家笑翻了天,我也难堪极了。在外婆家的,还有大我两岁的表姐,我们一起虽玩得开心的时候多,可也常会有些吵闹,因我年纪小一些自然就免不了受表姐的气多点。由于外婆既要做家务还要看管几个孩子,所以我也就不可能得到象在柳伯伯家的那种只有现在独生子女才可享受到的待遇了,那段日子,我应该是有些落寞和不适应的。
记得有年冬天,一连好多天,天空都飘着大雪,屋檐下到处都悬着一条条长短粗细不一的冰柱,地面的雪深到了我的大腿。一天,我和表姐正无赖地躲在家里,边烤火边无聊地瞧着外面朵大的雪花发呆,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随着,一个白色的雪人立在了门前,并急切地喊着我的乳名,我定神一看,原来是男柳伯伯来了,我高兴得“通”地一下跳下了高高的座凳,喊着爸爸扑到了他的怀里,他先是抱着我,然后就把我举得好高好高……我们高兴地笑着、乐着、说着,特别亲热,我想如果我爸妈在场,说不定会嫉妒死的。那次,柳伯伯还带来了许多好吃的东西给我,表姐也享用了,至此,我总算在表姐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
后来听说是柳伯伯特别想我,特意坐了一天的船冒着大雪来看我的。这以后直到10岁时,我们才又见过面。
15还是16岁时,我代表学校到柳伯伯居住的地方参加全市的中小学生运功会(那次我很风光,夺得了三个冠军,奖励了我三件红色运动衣),当我凭记忆找到柳伯伯的居所时,他们已搬家了,后来,我辗转着总算找到了他们的新居。当我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刹那,他们先是惊呆了,接着是不停地大笑和招呼我……那几天,我一有空就去了柳伯伯家,他们把我当小祖宗一样地接待,即便是我小睡会儿,他们也会来看我几次,一会搬脚,一会盖被子,一会摸摸额头,而且乐此不疲,高兴得很,并逢人就说我来了,招来了他们的不少邻居和朋友都来看我,俨然我是明星似的。我开完运动会后就走了,临走,他们还送了我一块花的确良布料(这在当时是很奢侈的布料了),待我做成衣服后,妹妹羡慕死了我。
回来后,我与柳伯伯通了几封信,直到后来他们在信中提出要我做他们的女儿,我一看傻了眼,怕了,就没回信,就这样联系断了。几年后,我离开了家乡,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与他们联系和见过面了,只是听妈说她利用检查工作之机,90年代初去看过柳伯伯一次。
转眼二、三十年过去了,有一天,我忽然梦到了柳伯伯夫妇,男柳伯伯面容浮肿,样子很难看,梦境依稀是叫我去救救女柳伯伯。我很惶恐,第二天,我就打长途电话回了家,要求妈妈和妹妹帮我找找柳伯伯,并给些钱给他们,可妈和妹说,听说柳伯伯搬了家,路途远,年纪也有八十左右,且不知道他们还活着没有,说不好找。我只得作罢。
后来,我虽动过几次念想去找柳伯伯他们,可因种种原因最终未能如愿,早几年,才听说男柳伯伯早就过世了。
今年国庆,我打算利用假期回乡去找找,但愿女柳伯伯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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