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顶
若干年前的夏天,我还是个孩子,有着一个孩子固有的淘气和古怪,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憧憬。依然记得那时的我特喜欢往家里的屋顶上跑。总觉得站在了屋顶我就拥有了整个世界的快乐。房子是只有一层的,到房顶也就是四米
若干年前的夏天,我还是个孩子,有着一个孩子固有的淘气和古怪,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憧憬。依然记得那时的我特喜欢往家里的屋顶上跑。总觉得站在了屋顶我就拥有了整个世界的快乐。房子是只有一层的,到房顶也就是四米高的样子,那时的农村房子普遍低矮,所以对我来说,只要站在屋顶上就有无穷的视野,村庄的一大半都可以尽收眼底了。而对于我那小小的心灵,这些已足够。
于是,在我整个儿童时期,起码有四年的时光是在那上面度过的。夏天酷暑时期的夜晚,最是难熬。作为一个耐性短暂的小屁孩,是绝不可能安安分分的躺在床上守到天明的。这时便会朝父母嚷着要到屋顶上睡,睡眼朦胧的他们没可奈何,大半夜的拿了凉席枕头之类的,牵着我上了屋顶。又怕我淘气在这没有围栏的平顶房上乱滚给滚下去,就声严厉色地交待绝不可以从他们中间爬出去。小小的我便懂得看人眼色,点头哈腰的答应,然后安分的躺在他们用肉身筑起的围栏中,尽可能的把眼睛睁大,数着头顶上夜空中的星星。那是一个个多么温情而又美丽的月夜啊。
当然,我在白天也不会忘记跑屋顶上转两圈的。我们家院子里种了十几棵树,包括梧桐树,桃树和槐树。那棵有几十年寿命的老槐树就刚好长在房顶的右边,超出房顶一点点。对于我来说是恰到好处,槐树最高的部分形成阴凉之处,在那里乘凉再好不过,较低一点的部分能让我伸手够着,平时没事就爱扯两片叶子下来,当口哨来吹。遗憾的是,我吹出来的声音总是怪腔怪调,毫无有音乐感可言。到最后,我不得不放弃,因为连斑鸠都听不下去,趁我吹着吹着,忽的啄了一下我的头,而且毫不留情。我自是哇哇大哭,发誓再也不吹了。这件事让我郁闷了一段时间,等到槐花长出来时,我又高兴了,一串一串的槐花清香可口,成了我天然的零食。妈妈还把槐花和面粉混着蒸了吃,那味道可以抵得上天下美食了。直到现在,我都在怀念着什么时候再有机会吃一碗蒸槐花。
屋顶上还有个小烟囱,但没什么实际用途就被家里大人封住了,只不过封的方式过于简单,仅仅用塑料布盖住,再用几块砖头压了一下。我常常把它拆掉,透过方形烟囱口往屋里望去,那感觉就像在窥伺,带着小心翼翼的表情,突然调皮了就对着那口子朝屋里大人鬼吼鬼叫一声,等他们朝四周望了一下没发现什么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自己就乐颠乐颠的了。可还是有几次被大人发现,臭骂了几句,乖乖点头受教,随后撇撇嘴,又找别的乐子去。
就这样,一年一年重复着的屋顶上的快乐,构成了我童年最重要也最美好的回忆。
离家已经十载,许多记忆渐渐变得模糊,只有这屋顶上的情景越发清晰。我知道,这是屋顶对我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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