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乐班是个小社会
秦腔自乐班是一个小社会,尤其在城中村这个弱势群体聚居的地方更显得别有一番风情在里边。我说的弱势群体不是指城中村人,而是指在这里租房谋生的民工。虽然他们在城里被人们小看,出的力最大,干的活最重,拿的报酬
秦腔自乐班是一个小社会,尤其在城中村这个弱势群体聚居的地方更显得别有一番风情在里边。我说的弱势群体不是指城中村人,而是指在这里租房谋生的民工。虽然他们在城里被人们小看,出的力最大,干的活最重,拿的报酬却最少,而且工钱常常被拖着延期发放,建筑工地常常有他们的身影,砖瓦窑常是他们光顾落脚的地方。脑子活泛的搞搞相对轻松一点的推销,推销不成功者,甚至陷入了歧途搞起了传销,这些都大有人在。但是他们若果拿了工资,鼓起腰包穿着鲜亮的服饰回到老家,那的确有一副衣锦还乡的派头。因为这一部分人不管咋说都算是在农村称得上是“有办法”的人。我们自乐班也有民工的身影,他们工余爱好唱秦腔,把自己的苦和乐痛快淋漓的唱出来,既调节了身心又活跃了别人的文化生活。还有一些人是附近的职工,在职的退休的都有,这些人是享受业余生活的快慰。一般组织者是附近城中村的乐观派一族,他们不一定是村里的首富,但是他们绝对是会享受生活的那种人,往往令人羡慕。
先不说本地“土著”票友如何出色,我想说的是外来打工者的那份神秘和任由自己天性的生活方式。小水是周至戏窝子人,她天生一副好嗓子,有几出戏还真能拿得出手,而且接受新戏快,是个不错的演员,但是她辰一下卯一下,就是那种要用她找不见人,不用她老在面前绕的那种神出鬼没式的主儿。情绪变化快令人难以捉摸,也许她的内心有好多苦楚,需要用唱戏来抒发,别人是不便多过问的,就让她保持那份神秘吧,正因为有这份神秘和自己的无奈,才造就了她的灵气和多情善感,为唱戏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老广是临潼人,和铁三村结缘多年,反正比我时间长,他的理想(权且叫理想吧)竟然是到老挣够一万元人民币养老,可见他的生活要求实在不高,这可能就是那种有自知之明并且知足常乐的主儿。他给我说这话我觉得可怜,常常有恻隐之心流露出来。他经常拖着一条有骨增生的腿来唱戏,唱段大多是《下河东》中的赵匡胤,《放饭》中的朱春登的须生戏,我想这些戏慷慨激昂,能充分表达自己的郁闷和对生活的无奈,对调节心情有好处。我还特别喜欢他唱的诸葛亮的“祭灯”,有一种沧桑过后的平静,很是令人玩味无穷。老广有好几个儿子,早年死了原配妻子,现在自己的感情生活是那种相对稳定和少许多麻烦的那种方式,和现在的“嫂子”还过得相安无事。小马是一个“阿庆嫂”式的会来事的主,拉扯交往广泛,单凭电话“一根烟”功夫就可以联络一个班子唱一台不错的戏。她爱唱小生戏,爱跳舞,做小吃生意是一把好手,她经常不回老家,除非是过年过节“打个到”,在她的骨子里意念里,铁三村早已是自己的第二个故乡了。儿女经常来看她,她喜欢打扮自己,穿戴的甚是时髦,说明她热爱生活。她的“高文举”演得不错,今年过年还在雁塔区举办的“元宵节联欢会”上和荣嫂合作过挂衣戏《花亭相会》呢。她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物,或许有太多的生活坎坷深埋在她心底,才憋屈造就成了今天的风情小马。
至于说陕西宾馆的那几个票友,就另当别论了,他(她)们大多都是在享受生活,用唱戏来体现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这就是我们的自乐班,十足一个小社会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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