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寻找斑斓
天,忧郁了几天之后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我本苍凉的心在这秋雨中湿漉漉的渗出水来,疲惫之后提起沉重的笔,想用它在沉闷的空气中划拉出细微的痕以助我呼吸。因为:我看到了太多的冷漠,我看到了太多的人格尊严屡遭贬
天,忧郁了几天之后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我本苍凉的心在这秋雨中湿漉漉的渗出水来,疲惫之后提起沉重的笔,想用它在沉闷的空气中划拉出细微的痕以助我呼吸。因为:我看到了太多的冷漠,我看到了太多的人格尊严屡遭贬损后的无动于衷甚至沾沾自喜。
我听到太多的精彩而无聊的话语,太多的让人作呕谄媚与诋毁,在这些话语的背后充斥这我早就厌倦了的无聊、空虚、做作、虚伪、苍白和种种算计。
我见到了太多的灾难、事故、死亡,以及对这一切的漠视与伪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刹那间化作冰冷的统计数字,进入官方的报表和媒体的报道,附以廉价的唏嘘和隔靴搔痒的诘责,很少有人敢从源头上追问制度上的先天不足,看不到也不可能看到任何实质上的制度上的修补。
我见到了太多的空洞如古堡一般的目光,呆滞如古冢一样的神情,这是生命支撑全然无着之后的浑然不觉,没有对神灵的信仰,没有对法律的臣服,没有对道德的敬畏,只有对金钱与权位的无休止也无羞耻的攫取,有的只是攫取过程中的灰暗与卑劣,只有攫取后的无聊与放纵,或是无法攫取的堕落与幽怨。
我不知道这是生命的异化还是生活的常态。
我的远方的友人说:“愤怒与呐喊都变得毫无声响。秋天让绝望变得更彻底,而绝望,那是沉默的根。”
英国前首相布莱尔在向女王递交辞呈时说:“幻想多用彩虹般的彩色绘就,而现实只以灰暗两色呈现。”
然而,明明知道生活可能就是单调苍白的,我仍然固执的幻想着生活能够斑斓五色,明知它虚幻如薄雾,却又总是像蛛丝一样难以拂去。尽管已经是“听雨僧庐下”的年龄,“应当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我总是天真的怀想和遥望,怀想那往昔的斑斓时光,遥望那远天的七彩虹霓。这怀想和遥望的结果又只是徒增怅惘和悲悯。
有人讥我,读几本无用的书,写几篇无病呻吟的文章。把我刺痛浑身觳觫,流血汩汩。可是疼痛之后,抚摸结痂的心,奇怪它居然没有发炎,没有溃烂,在一如往常的跳动中,我不得不无奈的承认,他道出了无比真实的原相。
实话让人疼痛,实话让人受伤,实话也让人反观自照。
不是吗?我多年来就是这样漫无目的行走在文字中。
我在阅读中消遣,在写作中发泄。
阅读的最直接的悲剧性结果是让自己距离身边的人群越来越远,距离头顶的天空越来越远。天空像人生一样越来越灰暗,像社会一样越来越多的制造灰色幽默。而书中的世界却依然如葛天氏时的湛蓝,女娲补天时的痕迹还隐约可见。偶尔从书本中探出头来,讶异得像来自另一个星球,不知道是自己成了异类,还是周遭的人群已经进化得让我陌生,想热情的打个招呼,看到讶异的和意味复杂的目光也只好作罢,还怕自己嘶哑而苍老的声音撕破这连绵成片的灰色帏幕,瞥见更令人尴尬的的场景。
写作是一种宣泄,拙劣而丑陋的文字还算比较的忠诚我的心灵,面对着这个灰色的世界,我已经失语,但失语不等于无语,当我一次次的发现自己的声音弥散在周围时空里显得那样怪异荒诞时,显得那样刺耳且大煞风景时,尚未完全粉碎的理智告戒我赶紧闭嘴,但我的心依旧一再在跳动,思维依旧在延续。
当我一次次面对不幸在周遭上演,目睹着公平遭遇践踏、善良遭遇轮奸、正义遭遇非礼后,我的双眼都会很不争气酸楚难忍,湿湿的液体就肆无忌惮的落下,尽管尚未完全粉碎的理智告戒我,这是多么幼稚多么无能的表现,但很奇怪的是我的泪腺到目前为止尚未完全萎缩。
不难理解的是,宣泄也有一个悲剧性的结果,那就是让自己成了遭人嫌厌的祥林嫂,阿毛的故事、伤疤的逸闻不仅别人厌弃,自己也已经意识到了无聊无趣。
但我终究无法放下手中的笔。
最近的十几天,为稻梁谋而忙碌不堪,少有坐向书桌的闲暇,疲惫的身躯依旧无法消弭心中的惶惑与忐忑,而此时,坐向书桌的刹那,我忽然感到了久违的放松与愉悦。
雨还在不紧不慢的下,风雨后,天空总该湛蓝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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