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花开的时候

达达花开的时候

联华散文2025-06-14 20:01:07
又来到春季了。而每年一到春天,就有达达花的盛开。那是此地长在大山石砬子上的一种小花——附着在淡褐色的干枝上,在将要开春还没化冻的时候,尚未开放却能在市场上出售酷似腊梅的小花儿。在寒冷而漫长的冬季,除了
又来到春季了。而每年一到春天,就有达达花的盛开。那是此地长在大山石砬子上的一种小花——附着在淡褐色的干枝上,在将要开春还没化冻的时候,尚未开放却能在市场上出售酷似腊梅的小花儿。
在寒冷而漫长的冬季,除了漫天飘舞的雪花,松花江边倒垂的雪柳树挂和家家阳台玻璃上的冰棱花之外,唯一能在野外越冬、笑傲江湖而在春天里又最先开放的花,就只有它了。
那淡褐色枯枝上绽放出的一个个小包儿,就是它的花蕾。说是花蕾,其实一点也看不出花的雏形,甚至见不到一点点绿,是稍有一点鹅黄色的鼓突而已,却谁也想不到里面蕴藏着马上就要到来的姹紫嫣红。采花的人说它生长在石砬子旁边,普通到跟其它的干柴没什么区别。不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让达达花的芳香也带给人间一时的美好,就很难躲过农夫砍柴的镰刀。
花开的时候,那种粉中带紫的美丽是田野中所罕见的。那些花都生长在沃土之中,是一棵棵独立的存在。窗台上盛开的达达花没有根,它们只是被人们从大山深处折下来的一把枯枝。它的根在坚硬怪辟的石砬子旁。
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很像那种小花,在春天来临的时候,开那么一阵,也就那么一半个月的光景,不用施肥,只须一个玻璃瓶,一点温度,给一点水,就开了,而且开得那么畅快尽兴和无怨无悔。它不要什么,主人的一个微笑,一点关注,几回心动,一声叹息就足够了。而我这束达达花的花根,就在我爱的人那里。
许多年一个人生活,春天我盼达达花开,秋天就惦记去搜集那些精美的秋叶。那些代表和承载一年成熟和希望的秋叶,那些见证过大自然的纯粹和美好以及无限苍凉的秋叶。
望着满眼满世界千奇百怪秋叶的灿烂,让我联想到造物的神圣和人生的美好——曾经每一分的付出,每一次意外的心悸,都有一分不菲的回报。
在万紫千红的选择中,我抛却那些大红大紫能让人棚壁生辉的热烈,选择了马路边杨树叶淡淡的鹅黄,就像春天我选择达达花一样。
我欣赏那淡淡的鹅黄,虽身居闹市却永远保持那份宁静、淡雅和温柔,宛如一个小女人,将片片情思都留给路人,自己却似远游客淡淡的乡愁,让别一样美丽流连在心头。
大山深处的红枫,不能不算叶子里的皇后。它的夸张和显要,就像我到有钱的亲戚家作客,对着那雕梁画栋,就只有莫名其妙地走神和发呆的份儿。那不是我家,跟我有一种距离感,那舒适恬静的意味对我来说更像一座旅馆,是我长途跋涉之后,一个临时休憩的场所。它不属于我而属于追求物质生活的人,我要的却是真情——那不带任何阴影的人世间的友情、爱情和亲情。
春潮萌动,万物争发,那灿烂却又与世无争的达达花又快开了,它短暂的一生,包含了生命所有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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