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

情丝

练洽散文2025-10-15 02:45:52
小时候看电影里经常有这样的镜头:男主人独自在家,正与其他女人翻云覆雨时,女主人突然回来,然后径直走向卧室,掀开被子,拿掉枕头,细心地在床单上搜寻。慢慢的,女主人的手一寸一寸的往上提,手里紧紧地捏着一根
小时候看电影里经常有这样的镜头:男主人独自在家,正与其他女人翻云覆雨时,女主人突然回来,然后径直走向卧室,掀开被子,拿掉枕头,细心地在床单上搜寻。慢慢的,女主人的手一寸一寸的往上提,手里紧紧地捏着一根长长的头发,目光炯炯,直逼男主人:“她是谁?”男主人只得嗫嚅着,不知道如何掩盖自己的窘迫。一根小小的头发丝,怎么就成了确凿的罪证呢?
那时候看到这里总是很纳闷:头发有那么容易掉吗?我那一只手都捏不完的头发仿佛钢盔一样覆盖在头上,怎么就不见掉一些呢?时过中年,面对每天早晨的梳头,简直是对自己的一个严刑拷打,头发一咎一咎的往下掉。掉得让人担心如果明天早上头发就掉光了,那该如何让是好啊?才明白晚上的运动中,头发是多么容易的成为了别人的罪证了。掉在自己的床上,最多让自己每天早上心痛一场,而掉在别人的床上,那该是多么悲惨和狼狈。
近段时间热播的电视剧《蜗居》中,海藻那一头顺直的长发成为了我羡慕的对象。当海藻对着小贝撒娇时,她的头发也随着身体左右摇摆,闪着黑色的光泽,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当海藻成为了宋思明的情妇时,一头顺直的长发烫成了波浪,尽管是只有发尾卷曲的大波浪,但就那么一点改变,头发显得毫无生气耷拉在海藻的头上,仿佛是她生活的真实写照:看起来富贵了,实际却变质了。
古时候的人们把头发看成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不可离开自己的一部分,很多时候宁愿头可断,发却不可辱。在清朝进驻中原时,一些明朝的遗老为了头发和清朝对抗,而到清朝灭亡的时候,也有一些遗老为了头发和中华民国对抗,演出了一幕幕关于头发的悲喜剧。那时候的有情人分别时,会拿出剪刀狠心剪下自己的头发,装在锦囊里送给对方,让对方见发如见己。
现代生活中呢?头发仅仅是一个人身体上的附属品,装饰品。人们会根据今天的心情把头发随时处置,也可以根据今天的着装,让头发符合自己或高贵或休闲或嬉皮的身份,还可以为了标新立异吸人眼球,把头发像公鸡似的立在头上或者把头发染成五彩缤纷的形状或者刚把头发剪短立即又用别人的头发一束一束的接起来或者烫弯了又拉直,等等。头发的事情不再严肃不再有意义,它只是我们头上的一顶可以万变的帽子而已。只是,用手感触一下万变的头发,真的很难抚摸到顺滑柔软的感觉,很多都如同干瘪的稻草抚摸时甚至有嚯嚯的声音。有情人之间也不再送头发留念,身体送给情人都留步住,何况乎头发。
头发,这恼人的三千烦恼丝,从古自今承载了多少的离情别意,悲欢离合如同那丝丝缕缕的情感。现在,它还有几多那样的功效?
2009-12-8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