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才伤悲
子夜像个傻子。天亮的那会,说他自己能借着路灯走到左道口的公车站。许多的记忆被刻在了公车站旁的大树上。他说自己受了点伤,把左手伸了过来,纱布缠绕了他整个手,松松垮垮的很象一只白手套。而后他说是小事一桩,
子夜像个傻子。天亮的那会,说他自己能借着路灯走到左道口的公车站。
许多的记忆被刻在了公车站旁的大树上。
他说自己受了点伤,把左手伸了过来,纱布缠绕了他整个手,松松垮垮的很象一只白手套。而后他说是小事一桩,又把手缩了回去。
听说,不去碰触的伤痕,就不会觉得疼痛。
天是见冷了,连胸前的衣襟也跟着微微颤抖。路口的公车站,人烟稀少。
她垂落着半颗脑袋,听子夜说的话。
别再拉拉扯扯了。子夜使劲地抽完最后一口烟,接着烟头被弹飞到不远处的地上。
152号的公交车缓缓地驶进站口,子夜登上公车。
要说几次你才明白。子夜把最后的一句话丢进风里。
是谁说能让你疼痛,就能让你爱。风里有她偷偷的哭声。
街道的拐角一处。子夜的身子斜倚在朱红色的围墙上,路灯下的烟蒂陈述了等待的漫长。
当女人越过他身边时,子夜压着嗓子问,下班了?
女人还是停下了脚步回他。是的。
子夜在袋口摸索了半天,把一盒香烟递了过去。
她接过手,很随意地抽取出一根细长的烟,等着子夜把火递过来,点上。
我没有别的意思。子夜加重了少许的语气。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知道。女人应了一句。
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嗯。女人又应了一声。
我知道,我不应该再来……
那么我走了。
子夜的眼睑锁住了女人的背影。
女人曾说,吃到酸涩的苹果也别扔掉,不然会遭受天遣。
于是,子夜从不敢说爱,唯恐说出口后会变了味。
痴盲的人,注定遇不见天明。
她叫小敏。痴信子夜能给予她足够的爱。
以前的日子,很简单。牵她的小手,拔弄她额前的留海。一切都很自然。
每次道别,她总会羞怯地勾住子夜的脖子,说一句我爱你。
爱。注定了谁先说出口,谁先预知疼痛。
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如头发,如嘴唇上的那一抹淡红。
黑的夜,会更见冷。
子夜的脖子溜过了寒意。在人群里穿梭,即使是心慌也不怕被轻易地察觉。
对于女人的一切,子夜一无所知。绫子,子夜听过别人这样唤她。
有多少情人在穿梭,有多少眼神很灼人。能让我痛的人,只有你。
他爱她。无须道出口的情愫,每次转身离去,子夜用眼睛告诉她。
子夜像一只流浪狗似的,跟踪那遗落在风中的暧昧气息。
女人在情人节那天,投进了别一个男子的怀里,缠绵得缺了氧。
那晚,风撩过寂寞的街道,留下半轮孤独的月。152号公车开出了绝望的轨迹。
午夜的时针,回到终点。昔日的光,舍不得合上眼。
暗夜的街道,女人在朱红色围墙下。
习惯的去抽他的烟,接烟时指尖的碰触很冰凉。
——风有点大了。
——嗯。
——明天会再冷点吧。
——你别再来了。我要的人不是你。
……
子夜的眼睑看不见女人的背影。朱红色的围墙上刻下了女人的名字。
他说,要用一段爱来陪葬女人的影子。
所有的记忆,停顿了下来。
小敏的眼睛恢复了视力,子夜的身影消失。再现。
走走停停。152号公车开得很缓慢。最后的站点停在左道口,小敏步下车门,向拐角处的那一家大排挡走去。
当记忆的颜色开始变得斑驳时,手心的掌纹就不再零乱不清。
倒数的第三台桌子,仿佛还能遇见子夜的身影,他总是握住酒杯,把水珠逐一地擦拭掉。
玻璃杯后是他那低垂的鼻尖。那时,她总无法锁住他游走的眼神。
分手吧。他把决裂表现得心口如一,不去理会她眼泪的意义。
风起了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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