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迹十年
旧山的遗迹已是满目萧条,没有以前的神采。我抖擞会儿并重新拾起记忆,望着远处残雪接着点了烟,向无力的苍宇哈了口气,一团一团的,丝毫无火辣的气焰,消蚀在零下十五的寒冬。现在我十指向北,摸索着前方投射来的朝
旧山的遗迹已是满目萧条,没有以前的神采。我抖擞会儿并重新拾起记忆,望着远处残雪接着点了烟,向无力的苍宇哈了口气,一团一团的,丝毫无火辣的气焰,消蚀在零下十五的寒冬。现在我十指向北,摸索着前方投射来的朝霞,希望大地垂怜给我无数的温暖。无尽的落寞油然而生,我的命运在那儿,她也在等着我。“水灵眸子,黑丝鬈发”,这是当年我送给她的。你体验过零下十五的冷霜冰雪麽?它是美丽,也是忧伤的。如果可以,我不会再让她选择同样的结局,让她背负监禁十年的罪状。事情已经发生,我也只好服从命运的安排,默默地等待,享受梦乡雪山带给我的体悟。她是我的未婚妻,叫宋梅若,是一个囚徒,一个替我背负罪行的囚徒。如若没有我,她现在也不用这样的下场。她被关押在梦乡小镇的东南监狱里,身陷囵圄十年。如今已是九年十月了,大概三十三岁吧,我也不大清楚。我的岁数已经三十五了,这样推测十年前的确也对,但我已忘却。多了的记忆反而加重自己的罪行,少了记忆却总是不自在。
十年前的梦乡雪山,山麓大柏树还算是茂密,如今荒芜一片。这儿是我与宋若梅与王安魂牵梦萦的圣地,我叫赵莫。梦乡小镇是中国北方的边陲“小镇”。发展缓慢,但这个小镇是出人才的地方,四百多年,英杰数不胜数;可惜的是没人回来发展这个小镇。因为它太落后了,唯一留下的只是名声,小镇其实也是好听,它包括几个贫苦小山村,镇名只是沿袭一百多年的风光罢了。镇里只剩下孤寡老人了,大多数摆脱贫苦离开北省到东南省打拼。
我受不了梦乡雪山的寒气袭人,不过这对于我这个北方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我在省外奔波的这种人已经不大习惯了。尽管我不是外乡人,是土生土长的梦乡农民。我拾起锄头,搓动着鼻角,挺直脚跟,不时一跃而起。不知怎地,跃下一刹那,不觉泪水横流。
走过那么走路,却无法去面对以前的事。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十年以前的时光,这一次我将重拾我们的回忆。
1999年10月23日,我清楚地记得那天,人总是记得离别的悲伤的,却忘了其快乐。我和王安来到梦乡雪山山麓,爬上海拔2203米高的雪山,俯瞰白雪皑皑的梦乡小镇。
梦乡小镇的自然美让我流连忘返,让我想起梭罗的《瓦尔登湖》,远离世俗喧嚣,撑起自己的精神支柱。
“我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生活的有意义,我希望活的深刻,并汲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然后从中学习,以免让我在生命终结时,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活过。”--《瓦尔登湖》
梭罗的辞藻令人神往,生的意义在于这篇白皑皑的天地,生活的真谛也在于这懒散飘落的雪球,疏懒归疏懒,倒也是本真。
“王安,要毕业了,你和小锦老师拿了毕业证没?”我哆嗦着身体问他。
“嗯,还没,你帮我拿吧;我已经买好火车票了。”王安对我说。
“你真的想好了吗?这一去便是失去上大学机会了?”我劝他斟酌会。
王安愣了愣,戛然一笑,蹬起脚尖,拍下我肩膀,棉袄角上泛起雪球,说:“大学是进修的地方,学术天地,对我来说过于奢侈了!你可以的,你也了解我,我是经济适用男,我去夜店工作也能体验大学生活,难道做爱的体验也不是手淫感觉差不多吗”
我也愣了愣,傻笑起来,王安的幽默让人佩服,也让人寒酸、战栗。
“一路保重吧,兄弟!”我身高181,他身高163,两者相差让我不得低下来挎着他侧肩,醉心在99年白茫茫的梦乡雪山。
“死去的人要敬畏他,活着的人要珍惜他,死亡毋庸去看得过重,一切矛盾都会被原谅,被化解。”我在日记写下这句话,梦乡雪山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也是一个曾经与血花交融的地方。
我上了大学,我选择哲学系,这是我拼了十二年选择的专业,从小我就励志做一个哲学人。无论是古希腊哲学,或者是近代哲学,我都无比喜爱。不足的地方是中国哲学不能参透其中奥妙。
我读西哲,每天得去图书馆查阅资料。我从哲学A架拿下《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马克思主义是中国的核心思想,红色政权也是由多少人的鲜血汇聚而成的。马克思对于机械唯物主义的批判直接变革了唯物主义的方向,让世界的红旗迅速崛起,同时也让有些社会主义国家采取了变相的专治;还好中国看到了其中的不足,转变方向。
我忖思会儿,摸了摸手袋里手表,“噢……已是晚上十点了,我得去宿舍作保洁了”看了借书卡,差一本《沉思录》。
我走向柜台,图书管理员是一个兼职女学生。外穿着红色毛绒外套,系上拉链;只看到里面穿了蓝色羊毛领口,每个羊毛扣子都没有褪色,下身穿着这年头最新款的花色牛仔裤,衣裳整齐得体。纤细乌黑如墨的絮发,是直发,如柳丝,如花蜜浸灌的花药富有营养,如大地复苏的细雨蒙蒙,有序的垂落与泼洒。我第一眼看到就是迷人的头发,让人陶醉其中。
“小姐,请问有《沉思录》吗?”我问了她
没有应答……
我迟疑了会,她在干嘛呢。我伸劲向前观察,从侧面只能透过玻璃板看到她的穿着,我得正面望去。她在看书,看得入迷……
“喂!请问有《沉思录》吗”我刻意提高嗓门。
女生抬起头来,恍惚会儿。蓦地大嚷起来,“抱歉!抱歉啊!我刚才看书看得出神了,请问你找哪本书?”
女生的脸长得都很协调,我把眼神从她看那本书转移到眼睛,骤生犹如遁入空门的晕眩,让人被她眼神深深抓紧,拼命挣扎,试图跳出那个被束缚的空洞世界却白费力气。我喜欢观察人的特点,在那几秒的瞬间,我能仿佛进去她的世界。她有一点明显小黑痣,在脸的左下侧,锥形脸,颔部尖细,宛若古时美人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姿色,但却不妖娆,清纯至极。这年代是看脸的年代,可她却好像不属于这种范畴内,而是有种独特风味。
我沉醉在这无尽的观察一种,“破天荒”地开启审美功能,这是从来没有的感觉。
“喂喂,你看够没有呢,到底借书不呢,自己不也出神?你是没看过美女呢?还是没看过野兽呢,彼此谅解点嘛。”那女生用手拍下书皮,书皮上下摇摆,沉默以对。
“额,都是我们不对啊!抱歉,都是太沉醉了,你沉醉书本,我沉醉自然美,我们挺协调的,哈哈”我咧嘴笑着……
“喔,那先生你审美疲劳了不?还找书不!”她再一次按下书皮,双眸盯着我说。
我试图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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