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菜刀革谁的命

两把菜刀革谁的命

造福小说2025-11-26 07:17:31
这天清早刚过八点,A县教育局的办公楼里传出了杀猪般的嚎叫“杀人啦,救人啊……”,办公楼里一时响起乱糟糟的脚步声和喊着“怎么会事?”的寻问声。紧接着又传出了悲愤难耐的吼声:“我教了近四十年的书,教出的有
这天清早刚过八点,A县教育局的办公楼里传出了杀猪般的嚎叫“杀人啦,救人啊……”,办公楼里一时响起乱糟糟的脚步声和喊着“怎么会事?”的寻问声。紧接着又传出了悲愤难耐的吼声:“我教了近四十年的书,教出的有硕士,有博士,有教授,却连个中学一级教师都不是?工资仅仅只是学生的一半?连一家的温饱都顾不住?这是什么世道啊?!”

(一)
深秋的风溜溜的冷,王丙银稀疏斑白的头发如同地上的霜草般被风吹得东倒西歪。他骑着一辆破得除了铃不响外到处都响的老式加重自行车,奋力地向县城方向驶去。发白的蓝色中山装上面的口袋里插着一只用了多年的英雄钢笔,后背上的颜色一块深一块浅,已被汗浸湿了,下身是一条已看不出是啥颜色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黄绿色的胶底鞋。车把上挂着一个旧的黑色提包。
寂静的沙土路上就只有他一个在疾行,车胎压在干枯的落叶上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王丙银教书已经近四十年了,学生如割韭菜般走了一茬又一茬,只有他像一只老候鸟般守在那个仅有几间简陋教室的校舍里。为了留住来此教书的年青教师,每有获荣誉的机会他都让出了,快到退休的年龄了,他的职称还停留在“中教二级”上,但那些年青人还是在度了金之后如同鸟儿般拍拍翅膀飞走了。他教出的学生别说一级,连高级,甚至特级的都有,拿到的工资有的已达到他的两倍还多。唯有他每月只有千元左右,除去必须缴纳的养老、失业、医疗保险后,到手里的钱只有八九百元。老伴患心脏病、糖尿病等多年,每月光吃药就得花去三百多元。两年前儿子出车祸失去了一条腿,儿媳离家后就再没回来,一个几岁的小孙女还需要他抚养……想到此,他被岁月染白的眉皱得更紧了。
这次新上任的中心校校长是他的学生。为了照顾他,特意给他留个名额。无耐僧多粥少,为了减少晋级的名额,教育局想方设法设置晋级的门坎。按教育局的规定,他进一级必备的硬杠杠中还差一个“教学成果奖”……他听说教育局人事股的人手里有盖着章的空白荣誉证书,如果能够讨得一个,让打印店打印一下,自己的硬杠杠就齐备了。但听说这种空白证书是不容易搞到手的,起码得花上几百元钱才有希望。但自己每个月的工资未开就始筹划怎么开销了,怎么会有结余的钱去打点送礼呢?他越想越有些垂头丧气,张开嘴对着天空大口地喘着气。
此时装在口袋里的小灵通响了(小灵通是女婿换手机后送给他的)。一看号码,是当校长的学生。
“喂,王老师,你到教育局后,去找找刘莉娜,据说她手里握有那种空白证书。……刘莉娜是谁?就是当年你的学生刘二丫啊……对,就是那个黑黑瘦瘦的二丫头,和我同桌的那个,当年因为我扯了她的小辫子还被你敲过头呢……对,就是她,你去找她想想办法……”
听说自己教过的二丫在教育局人事股,王丙银紧皱的眉头有些舒展了。当年他没少给那个基础较差的小丫头开小灶补功课,后来小丫头考上师范学校就失去联系了。没想到这么多年,她竟然在教育局人事股,这让他些许有点放心。

(二)
那辆老旧的自行车在教育局的院里扎稳后,他从口袋里掏出半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报纸,撕下一小块擦了擦了满是灰尘的胶底鞋,拉了拉中山装的下摆,走向楼里。
来之前,他就听人说,局机关里许多人的态度非常倨傲,下面来办事的没有不被训斥的。他忐忑不安的敲响了人事股的门。
办公室静悄悄的,一个将头发染成红黄相间的金毛狮王式的女子正端着茶杯在喝水。
“请问,刘二丫是在这里吗?”
金毛狮王将脸扭到门口,冷冷地打量着他,没说话,有种居高临下的优越。他觉得腿肚有些发软,但为了自己一级的职称,为了能涨上些工资,他必须战胜那种胆怯,就硬着头皮再问:“请问有个刘二丫的在这里吗?”
“我们这里只有一个姓刘的,叫刘莉娜!”她低敛着眉,不再看他,轻轻整理着漂亮的裙裾,继续喝她的茶。
“看我这记性,对,对,她是叫刘莉娜……”王丙银想起了学生在电话中说的。他说着走了进来,站到金毛狮王办公桌的对面。打量中他发现,这个金毛狮王和当年黑黑瘦瘦的刘二丫很相像,有些激动地问“你是不是就是刘二……哦,刘莉娜!”
“嗯……你干嘛?”她低着的头仍没抬起来。
“哦,真的是你?哎呀,我是王老师呀……”他目露欣喜。
她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上下打量着他一会,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指着一旁的椅子不冷不热地说:“坐吧,有什么事吗?”
“二丫,哦,不,莉娜,我这次进一级还差一个硬杠杠,想让你帮帮忙……”
“我能帮什么忙?硬条件不够,怎么着都不行的!”她使劲扯了一下嘴角想给昔日的老师一个微笑,但看起来更像皮笑肉不笑。
“我听说你们手里有那种空白的……”他左右打量一下,发现屋里就她一个人,就大着胆着把话全说出来了“你们手里不是有那种盖着教局章的空白证书吗?如果能给我一张,不就可以解决了吗?”他皱巴巴的脸上堆满了笑,像极了小品里演的师傅给徒弟拜年。
“你胡说些什么?我们手里怎么会那种东西?”刘莉娜的脸胀红了,像被人踩了尾巴一般,站起来,咯噔咯噔地走出门去,把他一个晾在了那儿坐冷板凳。
他有些沮丧的走出人事股,取出小灵通给学生打了过去。学生没接,一会将电话打了过来:“王老师,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会那样问人家?你晚上去她家里,送点东西,或超市的购物卡什么的……”没等他说完,王丙银就把电话切断了,心里恨恨地骂道:“一帮狼崽子!当初我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他推着自行车愤愤然走出了教育局的大门。
“哼,什么烂教学成果奖?!你们每日坐在局机关里有教学经历吗?从哪来的教学成果?”王丙银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溜达,他摸摸上衣口袋里插着的那支英雄钢笔,这支笔是已经晋升教授的学生十年前送的。他满腹的酸楚与不平“我教的学生都当教授多年了,难道我连个中学一级教师的资格都不够吗?”如果晋升不了一级,工资就涨不上!想起身体羸弱的老伴,想起可怜的儿子和小孙女,混浊的泪悄然浮于他的眼眶……
华灯初上后,王丙银提着一兜水果敲响了刘莉娜家的大门。人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啊!在大街转悠了半晌,他还是打电话问清了学生刘莉娜家的住址,他这个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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