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的雨夜

邂逅的雨夜

退老小说2025-11-20 08:52:09
大雨侵袭着夜。透着水珠滑落成痕的玻璃窗,城市的灯光被雨雾冲淡。屋内没有光亮,黑暗处有忽明忽暗的一点光,那是被人吸允的香烟,倾吐的烟雾已经融化在这间屋子,飘散在黑暗里。这个男人的心雨正在滴沥成灾。这座城
大雨侵袭着夜。透着水珠滑落成痕的玻璃窗,城市的灯光被雨雾冲淡。屋内没有光亮,黑暗处有忽明忽暗的一点光,那是被人吸允的香烟,倾吐的烟雾已经融化在这间屋子,飘散在黑暗里。这个男人的心雨正在滴沥成灾。
这座城市不知是疾患缠身,还是大病初愈仍需要调理,总在人寄予它希望的时候呈现出一种莫名的病态。活在城市的情感废墟中,想梳理一下内心复杂而又简朴的情愫,却发现那颗诚挚的心再度陷入沼泽。有些情感是天赋本能,一个回眸就能牵动两颗心;有些情感是无缘无份,长相厮守也能貌合神离。而他却迷失在他的本能里,丧失了判断力,走失了从容的心态。
当他怀抱着紧蹙的玫瑰花,趟过雨下匆匆的人群,朝着他和她曾经拥有彼此的小区。那里曾经让他和她甜蜜过,浪漫过。他坚信这座正在哭泣的城市会因为他赤诚的爱而改色,他和她一定会陶醉在雨息之后的清爽城区内。他驻足停在小区对面的咖啡屋外,目光透过玻璃往里面搜寻着。
几个月前,他因为错过了回家的公车,被滞留在站台上。夜色的漆黑遮掩了天色的阴沉,不久便风气雨落,雨水横贯整个街道。街道上的车辆和人行道上的行人都猝然走急,站台边上溅起的雨花让他无处藏身,只能坦然地探着身子去期待公车即可便到。时间似乎也被雨侵袭得慢了下来,应和着他焦急和顾虑的神色。伸出左手看一下时间,19点15分。他甩下衣袖,准备在站台上来回走动。转身的时刻,他才发现自己右侧站着一位女性。她似乎看穿了他紧张的神情,陌生感只能让他们彼此会意地微笑。而他则看清了她苍白的脸色和瘦小的身躯,像是即将瘫倒且急需搀扶的病人。目光在彼此身上停留不足五秒钟,街上的雨点急落千万颗。
她用纤弱的嗓音打破了与他的距离感,欣然谈起了那场雨。他没有回避一位女士的热情,只是突来的吸引把候车的寂寥驱赶散去。她总爱在话音刚落时抿嘴微笑,眼睛眯成一线。他的眼中弥漫着深情,似乎某种力量在升腾。
她回望着公车将要来的方向,神情沮丧,苍白的脸色也在加深。她把手伸进手提包里,急促地寻找着什么东西,神情慌张而落魄。他突然觉察到了异样,关切地询问着。她没有作答,额头上布满了水珠。他不知道那是急切的汗珠,还是未干的雨珠。
在他正在诧异的时刻,她瘫倒在地上,街道边上有水珠溅在她的苍白的脸上。
他迅速地将她揽入怀里,手指插在人中部位,呼喊着不知道的名字,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呼唤她。手指在她的鼻孔那里感到了微弱的呼吸,有种预想让他注意起那个已经凌乱的女士包。拨开一看,两瓶醒目的药瓶、一个磨损破旧的手机、一个红色镶着银白色蝴蝶的钱包,其他的是女人打扮和私生活用品。
他取出几粒药,放入她的口中,抚过她干燥的唇边。他从自己的公事背包里取出半瓶饮料水,为她冲服。然后,双手拥抱着怀里的这个陌生女人,像是自己的妻子的女人。他感受着她的体温,尽力去听着她微弱且有节奏的呼吸。他只感觉他在履行一种未知的责任,那个责任里充杂着一种吸引,唤着他的保护欲望。而此刻,他只想抱紧她,防止她的温度被冰冷的雨夜夺去。
半晌过去,她逐渐从毫无知觉的状态中醒来。
她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微弱的气息让她欲言又止。他伸出手,在她眼前摇一摇,示意不要说话。他在她的包里找到了身份证,上面清晰地标明着一个女人的出生日期和家庭住址。他一只手把女人的东西收点完毕,一辆出租车停靠在街道边上,艰难地上车之后,驶向了女人身份证的地址方向。
出租车抛下两痕水印,站台边上依旧溅起着水花。
车停在一个小区里,雨已停息。她已经从病态中复原,脸部稍有血色。下车后,他依然搀扶着她,而她却正常地示意着撒手。她的脸上依然泛起了此前的微笑,眼睛眯成一线,连声道谢,并邀请他到家里做客,没有陌生的感觉。他假装看看天色,又撩起衣袖看看手表,那刻20点20分。他没有拒绝陌生女人的诚意,成全了他自己的心理愿望。可能,他想走近这个陌生的女人。
那是三楼的套房。屋内的摆设简单质朴,厅柜上摆着宽屏液晶电视,厅柜旁是一盆水玻璃。沙发上面的墙壁上是标好的一副字画,笔法气势恢弘。客厅里的灯光很亮,亮得能够恢复她脸色的苍白。她客气地解说自己住在寒舍,莫要见怪,还说一个人的生活是凌乱不堪的,自己也习惯了。她的话让他在内心进行了几次推想:她是离婚女人或者是单身贵族,更或许是……,但他在这个飘溢着女人香水味的屋子里,感受不到另一个男人的气息。或许,这里可能将会属于一个男人。
她冲了一杯驱寒的暖茶,递到他手中,并示意坐下歇息。
她说他是救命恩人,救了一个不该存活下来的女人的性命,不知道应该感激还是告知多余。就凭此刻这个家里有了客人,有了男人与女人的交谈,这个家才算是有了生机,她应该感激他。
他问她为什么会一个女人孤零零地独居,丈夫身在何处。她说丈夫身在国外,那是个没有感情的男人。他们过着离婚式的生活,彼此没有联系过,何谈拥有着一个家庭?她说话的神态坦然,似乎已经认定了属于一个女人的非正常生活才是她正常的需要。她还说她喜欢在最孤寞的时候独自到小区对面的咖啡屋享受一个人的安静。
那杯茶冒着雾气,茶香和香水味交混着。
他问她的身体状况。她从包里取出一张近乎湿透的病历本,像是战后亡者留下的黄皮笔记本。他没有翻看,那是不礼貌的,也是让自己撕心的痛处。他不想心碎,他似乎已经对这个陌生的女人起了感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她没有说出自己的病,可能他感觉这个陌生的男人对陌生女人的病情毫无兴趣。
她只是夸赞式地说原来自己的丈夫也像他一样文气,充满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吸引着众多女性的目光。在他看来,那不是夸赞,应该是她对曾经自己的经历进行着一种表里不一的讽刺。她在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倾吐着一种挤压着的力量,他仅仅是在沉默地看着灯光下的她,那脸色已经血色饱满,透着一股正常而又非雅致的女性之美。
任凭那杯茶默默地冷去。
那一夜,他被一个陌生女人留宿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彼此会那么失态与疯狂,是陶醉于她家里的那盆水玻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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