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尘埃

烟火尘埃

公诚小说2025-10-11 11:42:06
我时常徘徊在玫瑰公园和北方民大的那条笔直的路上,我喜欢像这样笔直的道路,就像一场戏到了结局会自然而然地奔向自己的结尾,静静地等待着落幕。但是有时候我会禁不住地去想,如果这条路有拐角那该多好,而不是像它
我时常徘徊在玫瑰公园和北方民大的那条笔直的路上,我喜欢像这样笔直的道路,就像一场戏到了结局会自然而然地奔向自己的结尾,静静地等待着落幕。但是有时候我会禁不住地去想,如果这条路有拐角那该多好,而不是像它现在这样,一眼就看到尽头。就像有些无疾而终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幻想和希望,一下子就看到无可挽回的结局和令人心碎的绝望。
每当我看到人来人往的玫瑰花园,我感觉世界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荡,我再也看不到她坐静静地坐在马路边,风吹动她的发丝,阳光照在她淡绿色的裙子上,世界退去喧闹狰狞的面目显出难得的寂静。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绿色封皮的书,开始看惠特曼的《草叶集》,偶尔抬起头,用她迷离的眼神盯着这个她不解的世界。
你猜对了,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那一年我刚好二十,带着一颗浪迹天涯的心四处漂泊,而我更像是流亡,因为我始终在逃避诸如自己无家可归的这样事实。我这个人信命,但我不认命。其实说那时候我没有理想,没有旅行的目的地,像一个带夜游症患者,着与生俱来的乐观,我流落在人间。我这么说,你不要以为我是天使。我离开熟悉的故地,在这个世界跑来跑去,像喜剧电影里焦急却无措的傻瓜。傻瓜这个称号是我自己封给自己的,因为傻瓜和天才的距离近点,就像住在隔壁的邻居,这样想着我的心里会好过许多。
那是一个夏末的黄昏,我走过公园南门外那长长的铁栅栏,把手放在栅栏上轻轻地荡过那些发热的铁,一直到栅栏的尽头,在门口我停下看到手上全是铁锈,我拍拍手铁锈落地,两支手上都有时间琐碎的痕迹。从门口进去看到许多将凋未落的玫瑰,走过门口的缓坡可以看到大片的白杨树林,白杨树下偶有紫李树,紫李树下常常是马兰花,这似乎是银川不变的风景。微风吹过便看到碧绿的白杨树叶背面是银白色的,我走到一个岔路口看到树上挂着很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文明是最美的风景。我在广告牌下面的铁椅上坐下,我想这句话真好,然后笑了一下,想起自己曾经把被风吹起的白杨树叶误认为是白色的小花的经历。
我抬起头,看头顶的白杨树,由于只能看到叶子的背面,呈现在我眼前的就是一个银色的世界。我想起很久第一次来坐在从武昌开往银川的火车上,我靠在车窗变看着风景,像电影镜头不停的闪过。车窗外是湿漉漉的世界,低矮的天空,远处是灰蒙蒙的一切,朦胧的像我的过去。大片的玉米地中偶尔有一两片金黄色的向日葵,玉米大多在抽顶,看不清楚形状只能想象花粉溶解在雨水中的模样。那时候我想这些不知道名字的树,在高大的树干上开着白色的花是多么可爱,列车的广播里主持人用柔软的声音介绍着播放过的将要播放的音乐。
她说,懂得时尚的人不仅注重物质生活,而且有精神追求,除了喝咖啡挎名包,偶尔会看看文艺片。她接连提到王家卫的几部电影,说接下来的音乐是王家卫的经典电影里的,我屏住呼吸想她会播放那首音乐,配音或者插曲,我想我应该听过的,当我听到是梁朝伟的那首《花样年华》,心里有什么被触动了一下,当熟悉的旋律响起,我竟忍不住有些激动,眼中似乎像窗外的土地湿了一下。花样年华里的一切,只是一些模糊的印记,而《花样年华》里的一切是那么清晰,电影和人生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向度,而曾经的自己多么愚蠢,热衷于用电影比喻人生。这些事怎么回想起来都不太像是真的,而像风会说话雨会哭泣,老天爷打雷像放屁,李槑放屁像打雷。这世界太混乱了,我好像有点理不出头绪,这样的往事太滚蛋了,让老子有点喘不过气。
在杭州的时候有个朋友对我说,文艺的人就该靠文艺吃饭。我说事情哪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想起09的演讲《对不起,我要赢》里说过的一句话,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是做自己喜欢的事还能靠这养活自己。我想我这辈子算是全完了,但是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本大爷也年芳二十了,可是从来都没有文艺过。我喜欢可以毁一生的刀塔,我认为游戏里有另一种人生,可以远离痛苦,远离世界上的一切的烦恼。那时候我没有房没有家,没有老婆没有妈,最重要的就是没有钱。我认为自己唯一有的是才华,当我看到儿时的明星偶像脸上爬满了皱纹,我就告诉自己:岁月不能摧残的不是容颜,是才华。想到这里我就高兴坏了,妈的我肚子上的不是赘肉,也不是啤酒发酵的结果,而是才华。每当有人问我腰围多少,我说八斗而已。他们有时候没听清,以为我早上吃了巴豆,认为我要去厕所,所谓江湖事从来急,生怕我憋不住,所以不再和我讲话。这时我便感慨万千,难道天才注定一世孤独?于是我一遍遍地强调,环绕在我腰上的不是赘肉,而是才华,八斗的才华。
其实我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才华,我所知道的是除了打游戏,我一无所长。我觉得我应该像情书和伍声2009一样去做游戏解说,但是我没有打过职业,也没有遇到看上我姿色的女经纪人,所以只好放弃。当年我流落杭州的时候,曾坐在苏小小的墓旁抽黄鹤楼香烟,喝罐装的青岛啤酒,装梁朝伟般的忧郁,露出周星驰般后现代的面目,表情做作,略显浮夸。后半夜的时候饿的不行了,就直接从西冷桥跳下去,妈的不是说西冷桥下水很冷吗。怎么老子觉得就是有点臭怎么一点不冷。你不要以为我跳下去是泡温泉,我下去是采莲子,采莲南唐秋,莲花过人头,当我胡乱地摘了几个莲蓬,挣扎着爬上岸,身上全是淤泥,彼时正值夏天,蚊子在我身边绕来绕去,我以为她们拥抱一下我也就算了,没想到她们不仅强奸我,还是轮奸。那一夜我被她们折腾的没有脾气了,我掰开莲蓬全他妈是空包弹,太操蛋了。这件事在我的心里留下阴影,阴影面积大的无法计算,所以我恨透了苏小小。
我在玫瑰公园里逛了一会儿,有年轻的情侣非常没有公德心地在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你知道作为流浪天涯的屌丝,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那些在公共场合表情暧昧、动作亲昵的情侣。对于这种事情我的态度一向旗帜鲜明,不打断不祝福,而在心里诅咒他们早日分手。那天我从公园北门出去,嘴里唱着:祝你分手快乐……
看着北方民大那条笔直的马路,那是我第一次想去那所学校看看。不过那天我走出玫瑰公园看到的不是北方民大的大门,而是夕阳西下余晖残照的贺兰山,我望着山向西而行。我像一个瞎子一下子踢到了坐在马路上看书的吕宜,准确地说是我踢到了她的脚。其实当时我没有真的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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