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像一条鱼

它像一条鱼

非同儿戏散文2025-10-02 11:38:25
无论是从清河东路的尽头抬头仰望,或是从莲花城的哨楼向下俯视,狮子洋畔的大浮莲岗都像一条鱼,一条巨大的鲸鱼,它静静地俯卧着,眼睛凝望平坦的海鸥岛和珠江口,似乎它在思念远在太平洋的故乡,这份执着的感情让谁
无论是从清河东路的尽头抬头仰望,或是从莲花城的哨楼向下俯视,狮子洋畔的大浮莲岗都像一条鱼,一条巨大的鲸鱼,它静静地俯卧着,眼睛凝望平坦的海鸥岛和珠江口,似乎它在思念远在太平洋的故乡,这份执着的感情让谁看到了,都感到怜悯。
曾经有数次经过那里,好想到鱼脊一般的山岗上去,观赏山势和郁郁葱葱的树木,也看看远方想象中的太平洋,但是,不是时间没安排好就是担心山路太崎岖,所以不能成行。最近经过那里,发现已辟成公园,并非只有鸟语,还有游山的妇人和小孩儿,于是决心爬到鱼脊上去。说也奇怪,春天的雨水一直不停地下,到了那天,却是个阳光灿烂的周末。也许,浮莲岗知道我要来高兴了,连上天也给它感动了。
从悦水度假酒店这边的门口进去,一条乌红色的新筑山路蜿蜒向上,旁边也有一条石头山路,似乎是旧路,但从茅草丛生的模样看来,已经废弃多时。
山路弯弯,春风浩荡,满眼都是草木的绿色和花开的缤纷,鸟声更是不顾远近工厂码头机器的嘈杂,快乐地唱个不停。这时刻,最受用的是谁?自然是登山者了。
登山的人,如果不是参加比赛活动,内心应有一股悠闲的神气,攀登几级石阶,便停下来“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俯视山下,倾听附近村舍的鸡鸣犬吠之声,领略乡村的平静。村民的屋顶也有可赏性,建筑史衍变成今天的钢筋水泥建筑,那些掺入建筑艺术的塔型或菱形的屋顶也能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告别了贫穷年代,乡村富裕生活也感动了登山者,人生需要富足和安逸,谁也不愿意看到李易安居士词中的“悽悽惨惨戚戚”。
鱼脊上的山路不算陡峭,不觉之间,已经登顶,一支硕大的灯塔赫然出现在眼前,塔上有字,那是广州航道测量队于一九七三年七月建造的。这灯塔是不是还起着航标的作用,我不得而知,但是它记录了一段久远的历史,数十年过去了,在风风雨雨中依然巍然耸立着,它曾是无数夜航船的北斗星,指引着船只安全驶过浮莲岗水道。在灿烂的夕照中,灯塔的外型更像一支少数民族崇拜的图腾,壮硕而伟岸,充满阳刚之气,令人心生敬仰。这是一座建筑于鱼脊上的神物,在巨鱼的背上,更显神圣庄严,象征这一方水土上的生灵,必定孔武有力,生命之树枝繁叶茂。灯塔周围,荒草丛生,不知道是不是建设者有意为之,山顶上造有十多张长方形和正方形的红色水泥桌子,如果有人带一支几十人的团队到此露营,不愁没有吃饭集会的地方,如果是一支充满青春活力的团队,这鱼脊上的欢声笑语,必定感染天上路过的白云驻足,甚至会产生暧昧的感受。在生活的海洋上,青春就如一条条活跃的小鱼,尽情遨游海洋的宽广,纵然有水草的牵绊,也无所畏惧。
到了山顶,就有些累了。累了适合趴在栏杆上看远方的风景。鲸鱼看到的是太平洋的故乡,我看到的是海鸥岛和远方东莞的土地,间隔在这两块土地中间的两道河流。河水滔滔,历史的云烟已经荡然无存,岛上当年海匪出没的码头,于今是造船厂,一艘黄色的新船正拔锚启航。它或许可以完成鲸鱼的心愿,到太平洋寻找它的同胞,把爱与痛的思念一一涂抹。如果再把历史的车轮向前推移,这是康熙禁海的范围,实在没法想象禁海之后,山和岛的样子,不过,那时湛蓝的海面上一定有海鸥飞翔,野兽以山为家,一丛丛大如脸盆的花朵会把破败的茅寮侵占,赏花的客人除了小鸟还是小鸟。一八四零年,会有一支庞大的海盗舰队乘风破浪而来,突然涌入江面,像一片黑压压的乌鸦。它们吃掉了虎门英勇的守关将士,一路狂奔来到五羊城,却意想不到在三元里那块长满杨桃和芒果的土地上,被十万乡民痛打折翼!历史总让人神往和思考,而春风则说不出的温柔。那些裸露在地表上的红石岩,和莲花山古采石场是同一类的质地,它苍桑的容颜见证了许多神奇的传说,见证了共和国的壮大,而二零一零年的亚运会,就在它的身畔轰轰烈烈进行,那些来自太平洋国家的客人,和我一样仰望它,在它的身旁圆梦。从此,它的身上烙下了亚运的印记,山路、凉亭都是新建的。在山脚下,一座座以亚运文化村为代表的建筑物簇拥着它,伴随它度过无数个欢乐的夜晚。当我从山顶拾级而下,那些不同肤色的亚洲健儿已回去故乡,路上喧哗的异国方言静寂了,但是从村庄的墙壁上,依旧可以读到岁月留痕。这是温暖的记忆,无论再经过多少年风雨,都永远留在人们的心上,也留在鱼的记忆力。
山脚的风景越来越美丽。山路、碧水、果园、篱笆、花朵、夕阳,组成一幅美丽画图。从画图中出现的少女仿佛是驱鱼女郎,野性而娇艳,只是她无力驱赶头顶的这条大鱼,只好变成了点缀鱼身的一朵鲜花。
而这时,我刚好走近了一个香蕉园,我默数园里的蕉蕾,预感一个甜美的夏天就要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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