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年舞者
我不喜欢纷繁吵杂的白昼,却喜欢晚上在街道上晃荡晃荡。一个人,踱着步,自在悠闲,看街上闪烁的霓虹灯,听着车儿来来往往,在斑驳的亮光中注视一下影影绰绰的事事物物,瞅一瞅专卖店里青春靓丽的小姑娘。今晚,下楼
我不喜欢纷繁吵杂的白昼,却喜欢晚上在街道上晃荡晃荡。一个人,踱着步,自在悠闲,看街上闪烁的霓虹灯,听着车儿来来往往,在斑驳的亮光中注视一下影影绰绰的事事物物,瞅一瞅专卖店里青春靓丽的小姑娘。今晚,下楼向西出了王家塘,朝北走,沧浪公园的湖边上串着的灯柱,一节一节传递着彩色,垂着的杨树在灯光的映射下成了塑料的模样,马路上人们行色匆匆,张张忙忙。
随步到了四牌楼,牌楼上挂着的匾匾阁阁,冷冷静静,经过几百年的风雨,仍在注视着繁华热闹、自私冷漠的世界。四牌楼北边的博物馆,黑沉沉的大门已关上,一对石狮子呆在漆黑的大门两旁;有个老人提着一个方便袋,孤独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目光深深的,幽远而空旷;博物馆大门两旁橱窗里挂着一些老行当的照片:打铁、箍桶,拖你回到那逝去的时光。
再前面是老市政府所在地方,市政府折走后,应时而变,建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门面,叫金富商业广场,金银宝贵带来了商人的希望。听广场里边,有悠扬的音乐,啊!人们在跳舞。往里面走去,过道两旁的一个个店铺,门都已关上,中间是座雕像:一对天真的孩童跪在地上走车赶马,旁边一个立着在观望。
我朝里走,一群人,一大群人,在圆圆的广场中间跳舞。正北面的化妆品专卖店开着门,门前的录音机播着音乐。舞者的四周是一些围观的人,他们有的依在电瓶车上,有的坐在水泥花台上,还有的站在那儿跟着音乐学。广场西北边有个上楼的扶栏,几个打工的小伙依着扶栏朝下面观望,望广场上的男男女女,转着舞步、和着音乐。
我立在舞者的外围,静静地注视着。
这是一群不年轻的舞者,衣着素朴而平常。他们在旋转划步,在浅三慢四的节拍中晃荡。岁月悠悠,这群舞者在舒展、在释放。忘却了现世的忧伤,找着了少年的梦想,重温着昔日的时光。
这是一群平静的舞者,少了青春的飞扬和奔放,只在沉静地旋转,踏着节拍,划着舞步。看一个老翁和老太在转、在转,该是相依相随的老伴吧,一起来健身壮体,一起在平淡的生活中找一份随意,排遣寂漠的时光。那个并不年轻的女子,舞姿翩翩,单独在轻轻地飞扬。
这是一群平民的舞者,没有包厢,没有华丽的灯光,昂贵的音响,只是穿着淡淡的衣裳,以天为幕,以地为场,缀广场周围的灯光,伴优美的音乐,舞动起来,飘扬起来,生命因此而烂然温暖,生存还是充满希望。
我在旁边看呆了,看他们随意、淡雅地舒展舞姿,看这群不孤独、不浓烈的中年舞者。
岁月如歌、生命似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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