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您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为了延续母亲的生命,父亲已经想尽了所有办法,如今他只能在医院的大门口徘徊,地上一丈方圆内的积雪已经被他踏得溜平,脚印早已经分不清楚,乱七八糟的散在雪地上。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在他的脑海中重复地不知闪过了多
为了延续母亲的生命,父亲已经想尽了所有办法,如今他只能在医院的大门口徘徊,地上一丈方圆内的积雪已经被他踏得溜平,脚印早已经分不清楚,乱七八糟的散在雪地上。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在他的脑海中重复地不知闪过了多少次。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如果还不能把钱交上,医院将对母亲停止治疗,停止治疗对母亲来说就是等待死亡!
父亲焦灼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无助而几近绝望地看着面前的路,几次想踏出去的腿又停了下来,他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走,更不知道再向谁求助。
风雪黄昏夜,清冷冷的一条街上,只有父亲孤零零的瘦小身影在徘徊。
父亲终于决定去大舅那里,到现在为止,只有大舅是他唯一的希望了。父亲掩了掩衣领,缓缓的叹了一口长气,回身走到墙脚,扶起那辆破旧的自行车,用手掸了掸车座上的雪,用力向前推了两步,然后跨了上去。
大舅和姥姥是我们的亲朋中到现在唯一不知道母亲病重的人……
大舅一只手在年青的时候受过伤,落下了残疾,因此一生没有成家。现在已经是六十几岁的人,还要照顾瘫痪在床十二年之久姥姥。他的生活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形容,住的是四五十年代的土坯房,每过夏季,大舅总是很担心,尤其正逢下雨的日子,大舅的心总是随着那雨落的滴答声而振动,这样的老坯房,实在禁不起雨水的冲刷了。
大舅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手的残疾使他不能做繁重的活儿,为了维持生计,他选择了捡废品为生,靠此来养活姥姥和自己。因此,母亲的病没有让他知道,更不能让姥姥知道,姥姥虽然瘫在床上,可她并不糊涂。可是,今天父亲却对大舅给予极大的希望——在绝望中的唯一希望。
大舅坐在靠大木柜的一个小柜子上,头微微地低着,紧皱着眉,残缺手臂上空空的棉袖像一条蔫黄瓜一样无精打采垂落在胸前。大舅叹了口气,像是喃喃自语:“怎么不早给我说啊!”在他的语气中有一丝对父亲的埋怨。
父亲蹲坐在放在一角的小凳子上低着头,一口接一口的吸着烟。昏黄的灯光隔着烟雾映照在他的脸上,紧锁着的眉头像核桃皮一样,聚集着连日来所有的愁苦和疲惫堆放在额头。一颗烟很快被父亲吸得只剩下连手指也掐不住烟头,但他仍没有意识到是应该丢弃的时候,眼睛被烟熏得半开半闭着,不时地眨动一下,过了好久才慢吞吞地说:“怕你们知道受不了。”
大舅不由自主的隔着破旧门帘向另一间屋子瞟了一眼,生怕躺在屋里的姥姥听到,尽量压低声音:“应该跟我说啊!”
“唉,我也想,可你也……也不宽裕,能再有一点办法,我今天也不会来,实在是没法儿了,已经三天没交上钱了,大夫说明天再交不上就让……”父亲的声音打着颤,他没有勇气再说下去。
大舅忍不住用左手抓起右臂的空袖放到眼上,揉去了快要溢出的泪水。他无奈的叹着气:“怎么不早说啊!”仍是这句话,除此,他不知还说些什么来安慰几近绝望的父亲。
大舅从坐着的小柜子上下来,佝偻着身子,用手扶着大柜子的边沿尽量便身子向上挺。常年低头哈腰捡东西,已经使他的腰椎严重弯曲,不能如常人一样地挺直身子。
大舅用一只手掀开了大柜子上的木盖,用头尽量的顶着柜沿,然后腾出手来在柜内不停地翻动,好久才从里面拽出一个足有枕头大小的破旧布包,他将布包慢慢放到小柜子上,再腾出手将大柜子盖上。他显得很吃力,可坐在一角的父亲并没有动一下,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只是不停地吸着烟。
大舅把包抓在手中递到父亲面前:“都在这里了,我归置不了,有了就塞在里面,也不知有多少,你归置归置看有多少都拿上,怎么着也得治啊。”
父亲掐着烟头的手正要往嘴边送时停在了半途,眼神落在了递过来的旧布包上,他知道,这里面是大舅所有的积蓄,也是他现在唯一可以救母亲性命的希望。
看着旧布包,一股从没有过的心酸涌上父亲的心头,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再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唉……”父亲的声音颤得厉害,大舅伸过来的手臂因这声音地颤动而抖个不住,那个破旧的布包,伴着他手臂地抖动在父亲的眼前晃荡着,直晃得父亲泪眼模糊。
父亲接过布包,放在地上,慢慢地去解布包上的结。当那些钱币映入父亲眼帘的时候,父亲的泪水再也忍耐不住,终于毫无遮拦地溢出了眼眶,顺着憔悴的双腮直淌到嘴角。
布包中,集合了所有的小面值人民币,一毛、两毛、五毛,一块、两块、五块、十块,一分、二分、五分,打开最后一道结时,这些钱迫不急待地跳出来,零零散散地摊到了地上。
父亲抖着手,将同样面值的钱沓在一起,然后由大面值向小面值的钱币点起。
大舅默默地坐在小柜子上,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地盯着父亲点钱的手,父亲还没来得及点到最后一分,大舅已是迫不急待地问:“多少啊?”
“一千三百多点。”父亲说。
“嗯,”大舅有些失望,没想到积攒了大半辈子,那么大的一包钱就只有一千三百块!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父亲说:“都拿上吧!”
父亲把钱分别捆在一起,拿了比较整齐的几沓揣在怀中上衣兜里,将另几沓一角两角及几分的钢镚又放回布包,对大舅说:“我拿一千,先给医院交点。”
“都拿上!凑一点是一点,我用不着花钱。”大舅的声音很低,但说得十分肯定,不容反驳。
“不了,”父亲包着钱:“你也得过啊,还有妈呢,在说,这些零碎钱大夫也不愿给点。”
“叫你拿你就拿上!妈哪儿也花不着,先救急吧!”大舅有点激动,站了起来用手去拦父亲。
大舅的执着,父亲的急需,最终父亲都拿上了那些钱,但是,他没有办法都把它们揣在衣兜里,只好又用旧布包像原先一样包了起来,唯一不同的是,包内的钱整齐了许多。
一千三百元无法挽留母亲即将逝去的生命。大夫很委婉地告诉父亲,母亲的病远远不止是这点钱能够治疗的,所以将母亲请回了家。
就在第二天夜里,我们一家人与同族中的叔伯们守在昏迷不醒的母亲身旁,父亲习惯性地坐在那张破旧不堪自制沙发上,绝望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与姐姐小弟静静地站在母亲身旁,在心中默默的为母亲祈祷,期盼着奇迹降临到母亲头上,让她的生命不要终止,永远的延续下去。
深夜,同族的长辈叔伯都纷纷离去,最后只剩下了我们一家人。父亲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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