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你的正前方
“10”像苏宏这样的从农村出来的大学生很多,纪彤认为自己不会爱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因为父母早计划好了,大学毕业,纪彤就要去澳大利亚留学。虽然也有寂寞的时候,但纪彤很理智地知道一场不合时宜的恋爱会给自己
“10”像苏宏这样的从农村出来的大学生很多,纪彤认为自己不会爱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因为父母早计划好了,大学毕业,纪彤就要去澳大利亚留学。虽然也有寂寞的时候,但纪彤很理智地知道一场不合时宜的恋爱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何况以纪彤的出身——父亲是机关领导,母亲是大学教授,现实上很难选择身份过于悬殊的男友。
我这样的开场白,你们读了定可以猜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纪彤和苏宏恋爱了。
纪彤早就知道苏宏喜欢她。他们同班,全班8个男生,苏宏是才华突出的一个:在中文系这一届的新生中,他最早出头,还在大一的时候就因为写诗了得被邀为校文学社副社长;他还会弹吉它,在新生简单的行囊中他那把侧面掉了漆的吉他很惹人瞩目。然而苏宏不善言辞,他不说话,总在人群中默不作声地坐着。这并不妨碍苏宏容易让人记住。纪彤记住了他,还因为他低调的表白。
迎新晚会上苏宏作为新生代表演奏吉他,博得了满场喝彩,好些女生上台献花。演出结束后,纪彤在回宿舍的路上遇见苏宏——苏宏的宿舍是在会场的相反方向。苏宏手里拿着观众们的献花,他主动和纪彤打了个招呼,然后抽出开得最艳的一枝玫瑰,递给纪彤。他没有说任何话,但纪彤明白。
纪彤不讨厌苏宏,甚至挺有好感的,可是她觉得他们不可能,她不想伤害他。如果他对她发动追求,她不知道她该如何应对。然而苏宏没有。他们一起上课,每天都会见面,由于都常常迟到,课室最后一排成了他们的专属座位。有时他们坐在一起,有时不会,但只要侧一侧头,便能捕捉到对方默契的微笑。下课,他们偶然也一起吃饭。苏宏从来不会作出任何出格的举动,哪怕一两句带有暗示性质的话语。他似乎很小心谨慎。
纪彤想那就这样让它过去吧。她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直到大一结束的那年夏天。
纪彤想要留校打工,从小就是家里的娇娇女,而现在,纪彤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很希望锻炼一下自己。恰逢一家快餐连锁公司到学校招聘贫困生,报名的人多,纪彤蒙混过关入了围。纪彤被安排在离校不远的一家快餐店上班,这家快餐店有两个暑期工,一个是她,另一个是苏宏。见到苏宏纪彤很尴尬,但苏宏只是朝她点了点头,并没有拆穿她的谎言。
快餐店24小时营业,所有工作人员都要三班倒,早午班纪彤都勉强吃得消,晚班却让她感到很为难。虽然宿舍为留校打工的学生留了便门,但夜里12点多要步行一段不短的距离回校,她觉得很害怕。她马上想到苏宏,又马上否决:上班这些日子,除了工作上的接触,苏宏从不对她多说一句。她固然觉得奇怪,只是拉不下面子去问他,她怕他再提起“那件事”。
第一天上晚班,纪彤心里揣揣的,总想着下班后要以最快速度跑回宿舍,光顾着打算,干活不免走神,结果被值班经理批了好几次。到了交班的时候,纪彤留意到苏宏很快就换好衣服出了门。看着在他身后合上后仍旧微微摇晃着的玻璃门,纪彤感到很失望。一边在心里怨恨着苏宏,一边拖拖拉拉地换衣服,纪彤拉长了脸走出快餐店。
广州是个不眠的城市,又碰上繁华路段,尽管已是夜深,马路依旧灯火通明车来车往。只是比起白天的人流如潮,到底多了几分寂寥和冷清,纪彤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不远处窥视着她。压下心里的恐惧踏上回校的路,没走几步,纪彤就发现了骑在自行车上等在路灯下的苏宏。
原来他一直在这里等她。
纪彤几乎是一蹦一跳地跑到苏宏身旁,她叫道:“你没走?”之前对他的怨恨,立刻一笔勾销了。
苏宏淡淡地说:“上车,我载你回去。”
八月的广州,广州的八月,整天在冷气充足的快餐店里并不觉得热,一出了门就感到热气从地面扑上来一层层地迅速裹上身体,哪怕是深夜也余温不尽,但坐在苏宏的车后座上,纪彤仰起脸接过迎面而来的风,一点也不觉得热。她不由得浮起自心而发的微笑。
纪彤拉了拉苏宏的衣角说:“我以为你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我从没试过这么晚一个人走在街上,我怕死了。”
苏宏说:“你本来就不应该来这里打工。你来了,可能就有一个真正的贫困生因为你而失去了赚生活费的机会。你从小生活过得好,根本就不知道一个月600块的工资对一个贫困生来说有多么重要。”
纪彤默默地听着,她觉得有一种什么东西击中了她,她心里好疼。她忍不住哭了。她把脸靠在他背上,从身后抱住了他,她抱得很紧很紧。
“6”
苏宏没对纪彤说过“我爱你”,四年来,一次也没有。刚开始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公然牵着她的手走在路上,他内心的挣扎,他不知道她是否懂。她说春节要去他家走走,他只是答应着,不准备当真,他想象不出在天寒地冻的日子里,纪彤可以耐心地等待蜂窝煤把水烧开然后再洗澡。自然他也不会愿意见她的父母。是的,他不愿意。她是天,他是地,天地的交界永远在无法触及的远方。于是他们吵架,像所有情侣那样吵架,然后她堵气说分手,然后她在电话里放下尊严地哭泣,然后他们在宿舍楼下拥抱,她就像第一次抱他那样很用力地抱。
她之于他,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是一只漂亮的瓷娃娃,他没有把握他可以把她捧在掌心呵护。他们必然是要分开的。有时他也幻想,幻想他们可以坚持久一点,两年、三年,最多五年,他一定可以熬出头,他就可以体面地来到她父母面前……但一切止于幻想。离最后的七月越近,心里的希望就越渺茫,苏宏不无悲观地想,分手的日子也近了。
在大四还处在遥望中的时候,他没把找工作很当一回事,他的内心是自负的,他甚至认为自己会是年级里最早找到工作的人。等到一份份简历石沉大海后,他才知道他所自负的本钱在这世界上根本一文不值。其实相比于其他毫无后路的同学,他没有必要过分焦虑,他在家乡的一所重点中学实习时,校长就已经有签下他的意向,只是他一直拖着。他不想回贫瘠的家乡,即使是重点中学,工资也就1000多,何况纪彤属意他留在广州。他们要在一起,他留下是唯一的办法,除非纪彤愿意跟他回家——连他自己也不敢作这样的妄想。
在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失败后,纪彤开始劝说他去见她的父母,她想让他报考公务员,只要考过了笔试,面试就不成问题。但苏宏一口回绝了。他知道纪彤的想法确实很美好,但他是个男人,他有自己的原则。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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