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

大哥哥

款谢散文2025-05-17 00:08:24
今天,我要写的是我的大哥哥。我写大哥哥,没有别的原由,完全出于内心由衷的感激与敬佩。且这种感激敬佩之情当年在我稚嫩的心灵里却走过了一段弯曲的路。现在,每每想起过去对他的种种误解及他对我的那些关怀,内心
今天,我要写的是我的大哥哥。我写大哥哥,没有别的原由,完全出于内心由衷的感激与敬佩。且这种感激敬佩之情当年在我稚嫩的心灵里却走过了一段弯曲的路。现在,每每想起过去对他的种种误解及他对我的那些关怀,内心仍然觉得无限懊悔和惭愧。
父母生下我哥姐妹五人,大哥哥为长兄,比我年长十三四岁。也比我的其他几位哥姐大了不少。在我还不懂事的时候,他已经读高中了,学校建在一片荒无人烟的盐碱地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我家二十多华里。那时我家中十分贫穷,连辆自行车也买不起,大哥哥来去全靠步行,后来学校功课越来越紧,他只好吃住在校了,半月二十天也难回家一趟。既便回家也都是草草地吃点饭,就带上母亲做好的干粮或背上半袋子粗粮匆匆返回学校。
那段日子里,大哥哥几乎跟比他小的这些弟妹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交往。我们觉得他怪怪的,陌生极了,像是一个来我家借住的“外来户”。我们都不喜欢他,都不搭理他,甚至到了不认他这个作哥哥的地步。
寒暑假里,大哥哥很孤立地把自己关在西房一间小坯屋里头,做他的功课,除上厕所,他一直是在那间小耳屋里面呆着,连吃饭都得让母亲端去,估摸着他吃得差不多了,母亲再帮他把碗筷拿过来。
我们瞧不上他“娇生惯养”的做法,几个哥姐带着我纠集一起就想出些馊点子气气他。记得我们最开心的是在他的屋门外,佯做游戏,上蹿下蹦,高呼乱叫,故意折腾不让他在屋里学安生。对我们的吵闹,他好像个木头人,无动于衷,不理不睬。这时候,我们像打了大胜仗一般,觉得有办法捉弄了他,心里特别惬意。可是,他也有被我们逗恼的时候,气乎乎箭步跑出来找我们“算帐”,我们这帮活猴怎能会落到他的手里呢?一边闹一边支楞着耳朵,屋里稍有动静,大家就立即四处逃散,到准备好的地方贼鼠状地隐蔽起来了。也许他真的不知道我们藏匿哪儿,也许他只是想吓唬吓唬他的这些可爱的弟妹而已,对我们严重的无理取闹并不计较,见我们没了踪影,就赶快回到屋继续学他的功课,从没见他追根究底,要对我们找个水落石出和给予惩罚。
小时候,大哥哥很少和我说过话,从不像其他几位哥哥姐姐那样和我一起玩耍,讨人喜爱。有一年夏天的大中午头上,吃完午饭,父母都午休了,我小孩子价觉少,自个儿在院子里玩,母亲怕我跑出院落,锁了大门。我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然听见“咚咚”的敲门声。我跑到屋里从桌子上拿起钥匙开了大门。门外的人进来了,我一见是他(大哥哥),后悔自己没问清是谁,就这么容易开了门。他并不问我啥话,直往院子里面闹。我见状,皱着鼻梁,努起小嘴生气地冲他连连“哼”了好几声,赶紧向屋里睡觉的母亲“报告”。母亲以为来了坏人(小偷)吓了一跳赶快起来走出屋,一看来人是他,长吁了一口气,好像刚才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然后,母亲回过头有些不满地冲我道:“你哥哥回来了瞎咋呼么?”这时,他走过来抚摸了一下我的脑袋,有点像解恨又似乎同情地对我笑了笑,赶紧到屋里忙活去了。这是我第一次听母亲说,他是我的哥哥,第一次看到面孔冷峻的他露出一丝微笑。我内心惊讶极了,更多的还是咋一听到母亲说他是我的哥哥,内心别扭极了。
我八、九岁的时候,大哥哥考上了外地一所中等商业学校,在家的时间更少了。他每次放假回家都会带来一些水果、糖块、饼干……,见面先主动从包里拿出来分我们一些吃。有一次,他手里抓着一把糖给我,“你!你!……”连连叫着我去接,那时,我有些懂事了知道他不是外人,也不是像以前那样讨厌他,但仍不敢用眼睛正视他。他走到我跟前,扒开我的小手,将糖块全放在我的小手掌里。记得当时他给的糖偏多了几块,又自己的手太小了点,好几块糖“噼哩啪啦”掉在地上。他弯着腰从地上捡起来,吹吹粘在上面的土,小心地放在我的小手里。这时我的心里又突然地想:“他又是个多么知道疼人的怪哥哥啊!”
那时候,记得家里每顿饭吃不起菜,大哥哥嫌母亲腌的大白萝卜不好吃,临回来前总爱从外地副食店里买些公家的腌咸菜。他对这些腌咸菜就不那么大方啦,每顿只拿出一小块来独个儿吃,从没见他想分给过谁。他带的腌咸菜好像是合计着日期买的,每回快到走的时候,腌咸菜正好吃完。
他的腌咸菜,我自然想尝一尝,可就是不敢当面直接去给他说要。只好暗中采取点“行动”。每次回家他都把腌咸菜放在里屋一个高橱子顶上。别人不太注意又不容易能够着。他虽然这样放,并没有能难倒我。我踩在凳子上伸直胳膊就可以够着。怕被他发现,我每次解馋只从腌咸菜疙瘩上扯下一小薄片吃(腌咸菜已被公家切成薄片片但还有一层外皮把它们连在一块)。腌咸菜香脆,甜中略带咸酸,好吃极了,可比得上现在的山珍海味呢!多少年过去了,直至今日,他还不知道他的馋猫弟弟曾偷吃过他的腌咸菜呢!
放假回家的这些日子里,他从不出门,把自己闷在家里,整天价坐在我们家那把破旧的圈椅上写呀写呀,好像有永远写不完的作业。七、八月间,农田里正是最忙活的时候,玉米、棉花地里锄草、治虫、浇水、追肥,父母拼死拼活地干,几乎要累个半死。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也要被拉到地里头拔草、拉犁帮大人一把儿。他竟视而不见,不管不问。好像家里的庄稼长得好赖跟他没啥子关系,这时我心里埋怨他:“真是个不懂轻重缓急的书呆子。”一天,一个戴眼镜大个子的叔叔来我家,一见着我的大哥哥就高兴地从皮包里掏出一本书,马上翻到书里头的一篇文章给他看。大哥哥接过书,眼珠一下子就“钉”在了上面,他反反复复地读。当时,我虽说不清他到底看了多少遍,凭估计起码不下五六遍吧。看完后,他才忽然想起来,对高个子叔叔说:“王老师,你快坐下。”接着,就是拿壶、放茶、倒茶、端杯……他一连串的动作。然后,大哥哥和他的老师谈起了书上的那篇文章。
大哥哥跟他的老师说的话,我像听天书,一句也听不懂。第二天快吃中午饭的时候,父亲拿着那本书把我叫过去乐呵呵地说:“瞧,你哥的文章都上书啦!多有出息!”父亲吸了一口烟,“你要向你哥学着点啊!”
原来,我的大哥哥没白没黑,豁出命地写啊写啊的,闹了半天他在写小说呢!还发表印成铅字了。从那时起,我才感到我这个大哥哥真是个不简单的人。
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出身,过去没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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